聽著下人回報的話,周子謙的眉頭也不由皺了起來。
他想不到換意接到了一封怎樣的信,又是因為什麼事,而讓她出了大皇子府。
隻盼,不要出什麼事的好……
周子謙如是想著,周子默那邊卻是完全黑了臉。
別人不了解她,他還會不清楚嗎?
這個世上,能讓小東西在意的沒幾個,她卻是在這裏撇下了與他的約定,不等他了。
周子默眉頭皺了又展開,看著旁邊還唯唯諾諾站著的下人問道:“可有看清來送信的人是何模樣?”
“不,不曾,那人來時用鬥笠蓋住了頭,看不清他的相貌。”下人跪在地上,抖著身子,戰戰兢兢地回答。
周子默聽了眉頭皺得更深了,久久沒有鬆開。
“不行,大哥,我要去尋小東西。”狠狠地往桌上一拍,周子默起身就要出去。
“三弟,你冷靜一下!換意說不定等會就回來了!”看著有些失控的周子默,周子謙的眉頭也緊緊地擰了起來。
這個樣子,事情怕是超出了他的預想了。
就在兩人久久僵持不下時,門外再度傳來了一道聲音。
“殿下,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要您轉交給三王爺。”
聽到這個聲音,周子默眼前一亮,三步作兩步走了過去,將信拿到自己手裏。
然而,拆開看了一遍後,周子默卻是突地笑了起來。
心痛得無可複加,卻是像被什麼堵住了心口,讓他喘不過氣來。
“是什麼?可是換意讓人送來的?”
看到周子默的表情,周子謙神色一凝,揮退所有的下人,將他手裏的信緩緩地抽了出來。
當他看完後,也是瞳孔一縮,眼裏滿是不可置信的光。
“不行,大哥,我要去尋她。”
“不行,不能去!”
從震驚中恢複過來,周子謙一把拉住周子謙的胳膊,將他擋了下來,“換意說了要你幫她瞞住這個消息,你不能衝動!”
“大哥!她欠我一個約定!說好了此事一過,便去和她父皇請婚的!”周子默一吼,平日裏沒有一絲表情的麵容,竟是連眼睛都紅了起來。
“三弟,她說了,你們還有一個一年的約定,你……”這樣的周子默,讓周子謙也是心裏一痛,幽幽一歎,“三弟,等她,相信她,會回來的。”
無聲,悄然無聲。
久久,周子默從流雲閣裏出來,嘴角扯出一個莫名的笑。
他怎麼會不等她?他怎麼舍得不等她?
可是,小東西,你這樣便走了,將爺至於各地?
你不知道,爺會很擔心嗎?
一步一步走出大皇子府,無視於周子謙在身後的話。
周子默往天邊一望,眯了眯眼。
小東西,你說一年,爺便再等你過一個冬天。
你要做的事,爺也成全你。
緩緩地將手裏的信揉碎,張開手,已全是灰燼。
“王爺,你回來啦。”
東部營房的別院裏,王宣看到周子默便趕緊迎了上去。
風虎也是一臉激動的模樣,原本黝黑的臉都有了一些紅潤,眼裏也滿是激動。
方才這場戰,簡直是讓他這些年死寂的心都燃燒起來了。
“王爺,你不知道,那程威,末將早就看他不爽快了,今日,總算是讓他曉得了我風虎的厲害!”
那邊風虎還在說著什麼,周子默卻是一言不發,直接進了房間。
王宣眼神一閃,王爺這幅模樣,似乎有什麼事不妙啊。
當下,連忙攔住了還在兀自高興著的風虎,向他使了個臉色。
風虎便是再激動,被王宣一拉也開始注意到自家主子的不對勁,不由立馬噤了聲。
“王宣,通知地宮裏給本王把魅影找來,本王有事與她說。”
手裏似乎還有那熟悉人墨筆留下的餘香,卻是不見了書墨的人。
南國。
本因是平靜午食後休憩時間,但南國皇宮裏卻依舊是一片嘈雜。
“李公公,陛下呢?”
柳少揚走來,看到忙碌的人,不由揉了揉眉心問道。
李公公一看到柳少揚,不由鬆了口氣,連忙跑上前去,“柳丞相,你可算來了,陛下,陛下……哎!”
說到一半,李公公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陛下可在寢宮裏?”望了眼禁閉的殿門,柳少揚的眸子閃了閃,“本官進去瞧瞧。”
李公公一聽,眼睛一亮,鞠了一躬道:“還請柳丞相代老奴好好勸勸陛下。”
“放心罷,本官自當盡力。”
柳少揚往淩帝的寢宮走去,眉頭皺得也越來越深,身後還不時傳來李公公吩咐宮裏的侍女侍衛的聲音。
“李德,出去,朕說了沒有找到彤微,不要來打擾朕!”剛剛推開門,裏麵便傳來淩帝有些沙啞的聲音。
“陛下,是臣。”將門完全推開,再關上,柳少揚回答道。
一聽這個聲音,淩帝抬頭看了眼,又用手撐住了額頭,“少揚,是你啊。”
柳少揚看著桌上未曾用過的膳食,心裏的擔憂不由更甚。
從前日彤微不見了以後,陛下便是不怎麼用膳了,連帶著今日的早朝也沒有去。
心裏也在著急彤微的去向,卻已經兩天了也沒有一點蛛絲馬跡可尋。
“陛下,公主會沒事的,您的身子要緊啊。”看了眼憔悴許多的淩帝,柳少揚心裏有隻餘一聲歎息。
“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不礙事的,對了,你那邊搜尋可有結果了?”淩帝看了眼桌上的膳食,便別過了頭去,不再看一眼。
從換意他們走後,每日的晚膳彤微都會與他一同在這個桌子上吃,然而,卻在前日裏,不見了那個小小的身影,這怎能讓他再有心思用膳。
柳少揚搖了搖頭,“來人太狡猾了,未曾留下一點線索,城門那邊微臣也問過了,也是沒有看到。”
“消息可有封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