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得了命令,自然一點都不敢怠慢,馬不停蹄地就趕去鎮上最大的藥鋪請大夫了,這邊蕭卿寒來到錢小滿的房間,她腿上的傷口被他上了金瘡藥,血止住了,但是因為在小樹林裏被狼咬傷,加之身子虛弱,她的身上滾燙了起來。
他伸出手,觸碰到她的額頭,便匆匆將手收回,這女人在發高燒,整個人就像個小火爐一樣躺在床上,蕭卿寒歎了口氣,看窗外皎潔的月色照到屋內,映照在她的臉上,顯得她更加蒼白。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蕭卿寒,看她躺在床上,高燒燒得眉頭緊皺,一直不斷地說著胡話,心下不忍,便端來了一盆涼水,將那毛巾浸涼,然後搭在她的額頭上給她降溫。
大夫還沒有來,夜涼如水,他的眸光在她的麵容上滑過,那眸中流過柔光。這女人慣會逞強的,平時比男人還能幹,一個人采果子,買果子,做果汁,去賣果汁,經常忙得一天隻能睡上兩個時辰。
“琳琳,跟你說了你畫這個妝不好看……”
“為什麼別人都有爸爸媽媽,就我沒有……”
“哎哎,拍電影客串到這裏來了,真是倒黴……”
錢小滿躺在床上,口齒不清地說著胡話,蕭卿寒聽了,並不太明白她在說些什麼,什麼電影、客串,她口中冒出的一串串詞語都是他聽不懂的,這個小女人,也不知道整天腦瓜子裏麵都在想什麼。
從前他隻知道她是蕭家府上的一個小丫鬟,跟別的丫鬟沒有什麼兩樣的,可是自從陰差陽錯受傷在她這裏住下來之後他才發現,這個女人有時候還蠻可愛。
“喵嗷~”起司跳到錢小滿的枕頭旁邊,親昵地用小腦袋拱了拱錢小滿的腦袋,然後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錢小滿的臉頰,它似乎感覺到了錢小滿在發燒,有些擔心地歪著腦袋看著錢小滿,不斷地用腦袋蹭著她。
大夫終於來了,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大夫來到錢小滿床前,為她把了脈,皺眉看她久不醒轉,便又施了針,等到天邊開始放亮,大夫才收起醫藥箱,給蕭卿寒寫了個單子,“這是藥方,照這個方子抓藥吃,十天也就痊愈了,就是腿上的傷,還需要敷藥兩個月,以免留下傷疤。”
“姑娘萬幸沒有傷筋動骨,若是被狼咬壞了筋骨,那可就麻煩嘍!”
蕭卿寒拿過大夫開的藥方,對大夫致謝過,又給了他些銀子,便打發赤霄去抓藥了。
看著錢小滿難受的樣子,一向冷麵不近人情的蕭卿寒,內心柔軟的地方,卻仿佛被敲打了一下一般。
原本他隻當她是尋常的女孩子,至於她陰差陽錯救下他的事情,他隻想在暗中彌補她一些便罷了,可是現在,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是,他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柔軟,那點柔光,和著初升太陽的光芒,柔柔地落在她的身上。
正好王小花來看錢小滿,看到錢小滿這個樣子,一時間擔心得不行,聽說蕭卿寒已經請了大夫來看過,懸著的心才放下一些,藥放在桌上,蕭卿寒不會煎藥,王小花在家便一直照顧身子不好的母親,對於煎藥可謂是輕車熟路,拿了藥便去院中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