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累嗎?”
許明月走過來,將手覆在她的額頭上,她感受著這冰冷的溫度,前所未有的安心。
“喂!許明月,把你的手拿開,不許占我媳婦兒的便宜!”
看到她們這麼纏纏綿綿你儂我儂,陸一鳴立即不幹了,衝過來就想把許明月給扯開,她翻了翻白眼,根本不理這個傻缺。
簡寧正起身,看著臉色圓潤身材也越發圓潤的許明月,疑惑的問:“明月,是我的錯覺嗎?我總覺得你長胖了很多。”
許明月身體僵了僵,笑容有些不自然:“是嗎?最近胃口比較好,吃的多了就長胖了。”
“啊,可是為什麼我胃口這麼大,天天吃這麼多東西,還是沒辦法長胖呢?你教我好不嘛?明月。”
這句話立即迎來許明月和孫雅靜兩個女人的敵視,孫雅靜簡直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晚上是超度儀式,前麵的道士一邊撒紙錢一邊嘴裏念念叨叨,什麼李世民什麼毛澤東,聽的簡寧靠著陸一鳴不停的吐槽。
“我靠,道士的錢真好賺,要不你也去當道士好了,你看他都念了些什麼啊。”
陸一鳴一邊忍著瞌睡,一邊聽著道士念經,還要一邊接受簡寧的茶毒,有時真覺得,這生活從來不會給他半分如意的。
原本這樣的超度儀式是要持續三天三夜的,不過道上的人都不興這些,而且他們各有各的事,敷衍的留一天之後酒席就這麼結束了。
第二天是送殯,一晚上沒睡覺,簡寧的精神意外的好,甚至可以說是亢奮,陸一鳴卻覺得身體被掏空,離死不遠了。
殯車是上午十點來的,粗略的吃了點東西他們就跟著工作人員上車,陸一鳴抬著Roy的遺照,中間是棺槨,沒有人說話,車裏寂靜的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這種安靜,最容易滋生的就是悲痛,況且還是對著師傅的遺照,眼淚又開始漫無止境的流,有時候她也想,一個人的一生,到底要流多少淚水,才能把悲傷流盡?
火化之前,可以最後看一次親人的麵容,簡寧靠著陸一鳴,沒有勇氣去揭開那層白布,到最後送去火化時,她都沒敢看一眼。
火化結束後,簡寧回到家中,才有時間去看Roy給她的筆記本,讓她驚愕的是,這裏麵不僅有林子俊的罪證,還有刃幫上層老家夥們的黑帳。
她看著這個賬本,眼神晦暗難明,怪不得林子俊這麼忌憚師傅,光是這個筆記本裏的東西,足夠讓刃化為烏有。
葬禮結束後,生活繼續回歸正軌,因為簡寧在T市也是一個人過中秋,陸一鳴就拉著她一起回了A市。
飛機於中秋節前一天下午到達,前來接機的是提前回來的慕容清染,未來的嫂子到自己熟悉的城市,她興奮的當起了導遊,介紹A市的特色小吃和有名建築,陸一鳴原定到了A市就先回去休息,可被清染一攪和,計劃就泡湯了。
這是簡寧第二次來A市,和十二年前相比,那種帶著曆史氣息的弄堂胡同已經很少了,到處都是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
她不禁感歎,這個城市和這個國家,都已經脫去腐朽的就外殼,開始做新的自己。
他們回去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陸一鳴的本家是A市剛興建的別墅小區,帶著清朝時期的建築特色,又融合了西方建築的特點,看起來美輪美奐。
不巧的是,一進門就和陸一鳴的媽媽撞了個正著,她還沒做好準備和未來婆婆見麵,所以看到這個中年女人時,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話才好。
“是寧寧吧?我聽一鳴說過你,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漂亮的緊啊。”
陸夫人看到簡寧拘束的樣子,微笑著握住她的手,聲音也盡量放輕柔,消除她內心的恐慌,偷偷一看,發現他的媽媽長的真是漂亮,不是屬於那種讓人驚豔的類型,但你看久了就會覺得越看越好看。
關鍵是,長的非常有親和力。
她遞上自己在T市帶來的特產,真誠地說:“第一次見麵,也不知道買什麼好,覺得千好萬好不如家鄉好,所以我把家鄉給帶來了。”
陸夫人捂著嘴咯咯笑,朝一旁的陸先生道:“這孩子,真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