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羨哪知道某位殿下心底的彎彎繞繞,她隻覺得那手感當真還蠻不錯的。
怪不得從前他們都很喜歡談戀愛,大魔王麵無表情的想,原來談戀愛還真的挺舒服的。
至少,這牽手的感覺,一點都不讓她覺得討厭。
宿深垂眸看向兩人交握的手,眼底不自覺的盈滿了笑意,低聲喚道:“阿羨。”
“嗯?”
“阿羨。”宿深卻又喊了一聲。
“——”
算了算了,這已經是她的人了,那對他好點也無妨,大魔王三兩下的先把自己給安撫住了,又輕輕地應了聲,“嗯。”
隻是不知道某位殿下這是忽然間生了什麼毛病,他要是一直喊下去,難不成她還得一直應?莫羨有點上愁。
雖然不是不可以,可她其實不是很想說話的。
有點愁的大魔王隻好滿心無奈的捏了捏宿深的掌心,提醒了道:“殿下,在外人麵前你可不能這樣。”她是不嫌棄,可旁人不知內情說不準會以為他是得了失心瘋。
宿深還因著莫羨的那個動作心神激蕩,便忽然間聽莫羨來了那麼一句,整個人都呆了一瞬,阿羨這是什麼意思?分明、分明是她輕薄了他!
可自家阿羨都那般說了,宿深也隻好吃了這個啞巴虧,他總不能還小心眼的跟自家阿羨來個對質吧?罷了,左不過他其實也很歡喜,這點小事便隨著自家阿羨開心吧。
“嗯,”雖說如此,可宿深卻應的心不甘情不願的。
他可可是給自家阿羨背了黑鍋,日後可得想法子找補回來才是。
莫羨隻當某位殿下是忽然犯了小孩子脾氣,奇怪歸奇怪,可大魔王對自己的人忍讓程度高的很,反正私下裏,宿深便是想要一直喊,她又不覺得煩人,也不是不能接受。
兩人還正想著,外麵忽然傳來了周湖的聲音,“殿下,郡主,前麵便要到了。”
宿深雖說不大舍得掌心的觸感,卻還是鬆開了莫羨的手,紅著耳朵尖給莫羨理了理頭發。
怪不得他家皇祖母那般喜歡摸阿羨的頭,這手感當真是很好啊,宿深一個沒忍住又摸了兩把。
其實不是很喜歡旁人碰自己這樣的要害之地的大魔王很是縱容,甚至還沒忍住在宿深掌心蹭了蹭,其實還真的蠻舒服。
她還挺喜歡的。
唔,比起自家外祖母摸起來的感覺還要好那麼一點點。
宿深一愣,眉眼間的笑意更深了幾分,“走吧。”
--
書齋掌櫃再次見到莫羨時,心底還稍稍有些緊張,他躬了躬身,低聲道:“貴人隨小的來,家母在此等著呢。”
“你母親怎知我今日會來?”莫羨眼底露出了幾分懷疑。
“家母哪裏知道貴人的行蹤,她老人家隻是說此事事關重大,不敢隨意告知郡主差來的人。家母已在店裏等了幾日,隻盼著能親自見到您。”掌櫃的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母親為何會這般做,可想來也是有她的道理的。如今貴人親至,也不算是白等了這樣許久。
宿深皺了皺眉,若是那人當真是衡陽姑母身邊的舊人,那她如此小心翼翼,到底是想同阿羨說什麼?
莫羨朝宿深點了點頭,心底亦是小心了幾分。
“令堂身子可當真是不好?我從宮中帶來了一位醫官,如今人就在馬車當中,”莫羨神色淡淡的問道。
“家母身子不好是真的,可都是這麼多年的老毛病了,那幾次——是為了搪塞您差來的人,倒不至於勞請宮中的醫官來瞧,”掌櫃的小心翼翼的覷了覷莫羨的神色,心底一緊,“小人所言句句屬實,還請郡主恕罪。”
“罷了,先去見見人罷。”宿深開口道,隻要見著那人,便能知道此事是真是假了,左右還有幾步路。
掌櫃的告了聲罪,步子又快了幾分,迎麵便出來了個頭發花白的婦人。
那婦人生的幹瘦,眉眼卻是溫和的,她急急地迎了上來,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莫羨,還沒來得及開口,淚便已經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