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紅見他答應了,就站了起來,走到紗簾後麵撫起琴來。她彈的是一曲高山流水,琴音錚錚,十分清脆透亮,聽在人心裏如珠落玉盤,十分的悅耳醒目。
漸漸的,陳敬業真的忘記了那些苦惱,隻是酒還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沒多久就醉了,趴倒在桌子上。
水紅眼見得他醉倒了,停下琴聲,走過來推了推他,輕聲叫道:“三少爺?”
陳敬業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是微微的發出鼾聲,真的是睡著了。
水紅輕歎了一口氣,之後就叫來兩個下人幫著把她把人扶到床上躺好,自己幫他脫了鞋子,又幫他蓋上被子,之後就讓人把酒菜給收拾了下去。
眾人離開之後,她坐到床邊兒靜靜地看著陳敬業的睡臉。陳敬業安靜下來的時候,看著十分的文氣,眉眼俊秀,鼻梁挺直,薄唇緊抿,看著就像是一個正人君子,隻是一睜開那雙桃花眼,整個人就變了。這樣一個人,怎能不令人動心呢?
不紅越看他越喜歡,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
陳敬業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水紅嚇得驚叫了一聲,說道:“三少爺!”
陳敬業抓著她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蹭了兩下,口中喃喃地叫道:“隨喜!”然後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水紅微微一愣,接著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她知道陳敬業剛剛叫了誰的名字。沒想到他喝醉了酒還對那個丫頭念念不忘,真是氣死人!
她的心裏又嫉妒又恨,暗暗的咬牙切齒,心想我倒要看看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她究竟有什麼本事,惹得三少爺對她如此念念不忘。
她身為妓院的花魁,人際交往自然是十分廣闊的,她與衙門的一個小吏比較要好,那個小吏一直垂涎她的美貌,平時總是給她送這送那,而且對她有求必應,本來水紅是看不上他的,對他也是淡淡的,但是現在心裏有了事兒,有求於人家,就不能再對人家冷鼻子冷臉了,因此那個小吏再來的時候,她就對人家熱情了許多,甚至還親自給他端茶倒酒。
這令那個小吏受寵若驚,問道:“水紅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但說無妨,不管什麼事兒,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水紅就笑了,說道:“還是你對我好,一下就知道我想要什麼。”
那小吏笑道:“這是自然,我既然喜歡姑娘,當然要為姑娘排憂解難了,你有什麼事情盡管說吧!”
水紅就說了自己的事兒,說自己想要找一個叫簡隨喜的丫頭,聽說原來是陳家的,後來被攆了出來。
那個小吏見她如此關心一個丫頭,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那個丫頭與你有什麼淵源或者是得罪了你嗎?”
水紅嫣然一笑,說道:“當然不是,我根本就不認識她,我隻是想認識認識她,看看這個人究竟長得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