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兒。”龍修朗聲喚道。
“奴才在。”
“送淩姑娘回府,並告訴淩承相,嚴家看管她直至順利參加大選,別妄想偷梁換柱,否則以罪倫罪。”深深看了樂萱一眼,抬腳離開了涼亭,現在的他不想放這女子置身世外,不想她韜光養晦,他要把她留在身邊。他就是無端端地相信她有能力趟這渾水,有能力獨善其身,他有一種直覺,一種敏銳的直覺,讓她來整治後宮,是最好的人選。即然在別人眼裏她是淩醉墨,那麼在他眼中她便在也不是樂萱。
目送龍修離去,身處涼亭之中的女子依舊安然靜立,清風吹起她淡色的綾羅裙衫,卻依舊回不過神來。
“樂,哦,不淩姑娘,跟奴才走吧。”他家主子叫她淩姑娘就是淩姑娘好了,不管是淩姑娘還是樂姑娘,都是他家主子欽點的人,他都不能怠慢。
一路回府,樂萱都心事匆匆的樣子,龍修那家夥也未免太武斷了吧,幹麻非托她下水,他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讓她過幾天消停日子。嘴上不服輸的抱怨,心中卻有些明白當中的利弊,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感猶然而升,心中的警鍾隨即敲響。
消息傳得很快,她這在宮中一進一出,不光後宮硝煙彌漫,整個淩府也翻了天。誰都知道淩承相的女兒淩醉墨才氣逼人,貌美如花,美名遠揚,誰都知道京城雙美人之一的淩醉墨得皇帝欽點,必定入選後宮,更有甚者言,淩醉墨將成為一國之母準皇後。流言紛至遝來,什麼版門都有。
淩相也算是皇朝的核心人物,如今身為傳言中的準國丈,更是立權勢頂峰,想攀附奉承之人,絡繹不絕,踏破門檻。隻是在他看來這未必是件好事,現朝綱混亂,權勢四分五裂,則王又躍躍欲試,而皇帝此行徑又推動了事情的發展,所謂強打出頭鳥,死魚先爛頭,他必將成為很多人的眼中釘,高處不勝寒呀,他真不曉得他這老胳膊老腿還能蹦達多久。
另一方麵,此醉墨非彼醉墨,這個如狐狸般狡猾的女子,真的能甘心當大家的棋子,真的能好這個位子,起個扭轉局麵的作用?他十分懷疑,她應該不是一個會任人擺布的女子吧?
看著眼前把玩著茶杯的女子,他眉頭輕蹙,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算,見機行事了。
咣當一聲,茶杯脫手,掉到了地上,杯中的茶水撒了滿地,有少許濺到樂萱身上,樂萱尖叫起身。
淩承相把她拉到一旁,親切和藹的問道,“有沒有傷到?”
樂萱搖搖頭,一股被親人嗬護的感覺蔓延到心田,從小便是孤兒,沒有親人,所以身邊人不經意的一點點溫暖的關愛,她就異常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