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隻剩下淩承相與樂萱兩個人,樂萱掃視了下地麵上的茶杯碎片,眉頭微蹙。
“爹爹,小心,不要傷到腳哦。”樂萱好心的提醒,古代的鞋子薄的跟紙似的,穿起來一點都不舒服,不如自己帶來的鞋子好穿,輕輕的提了提裙擺,露出那雙,甚是好看的喬丹運動鞋,兀自欣賞了半天。
“為什麼回來?”淩承相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疑惑難消,終究開門見山的問道。
“為了淩府上下的老老少少呀,還有為了爹爹呀。”樂萱笑眯眯的,像隻貓一樣的繞過碎片,一屁股座在椅子上,然後不斷的調整著姿態,使自己看上去夠淑女一些。
看著如坐針氈的樂萱,淩承相有些啞言,他不知道,如果把這樣一個‘女兒’送進宮,會在宮裏掀起多麼駭人的軒然大波呀。
搖頭揮去腦海裏的想法,正視眼前的問題,嘴角扯出一絲老謀深算的笑容開口道:“是為了淩府上下,甘願代她進宮,還是另有所圖呢?”是真的心胸寬博豁達,還是在思慮謀略著什麼呢?見她第一眼,便認出她非醉墨,醉墨手臂上有一塊淡淡的粉紅色心型胎記,而此女子在伸手想要拉他胡子時,他就注意到了她手臂上並無胎記。曾經一度在想,睜一眼閉一眼的,將這女子錯當醉墨送進宮,此時又是何總情況?
這女子可不如他女兒那般單純,什麼事都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淩承相及力想從樂萱臉上看出什麽端倪,卻未得其解。
樂萱先是一怔,緊接著便清楚的明白,這淩承相徹頭徹尾就知道她並非淩醉墨,她就說,‘知女莫若父’,他怎麼可以不認得自己的女兒。心照不宣,這老狐狸把話與自己挑明,用意在明顯不過,想叫她做他的棋子。
樂萱談笑自若的說道,“想借用承相的勢力找個人。”能在朝堂之上輾轉多年,又在宮廷鬥爭中立與不敗之地,有著今日承相的權位,若不是心思縝密之人,定是有著顯赫的戰功過人之才,所以她無需拐彎抹角。
昨夜,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遊蕩,卻沒來由的犯起愁來,所謂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她卻是尋個人,找個落角處難倒了她樂萱。夜半三更,尋個落角處都這樣難,她一個弱女子,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找人,沒有任何傳輸的媒介,猴年馬月才能尋得來人呀。現在還有些銀兩,若是日後銀兩在用光了,她要如何生存,如何是好?思前想後,還是回淩府乖乖的做淩小姐吧,順便借助淩府的實力尋人。
“哦?尋何人?”這樣的回答到是出乎淩承相的意料之外,他以為會是為了權,他以為她會膚淺的想做那天底下每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後宮之主,打量著這個看上去不到雙十年華的女子,大刺刺的座相,一臉不以為然的態度,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答案。還真是平生罕見。
“淩承相這樣問,小女子可不可以理解為您已經答應幫小女子的忙了?”樂萱直視淩承相的眸子笑著說道,她可不是什麼大家閨秀,無需矜持矯情。所以也無需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含羞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