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深邃的黑暗……
仿佛永恒的墜落感包括著單餘,周圍的黑暗已經不知持續了多久,仿佛一刹那,又仿佛永恒,他保持著一種十分奇怪的狀態,無法感知身軀的存在,思緒根本無法活動,仿佛時間也接近絕對靜止。
沉沉的睡意襲上心頭,一股令人心裏發顫的怪異感覺瞬間湧上來,仿佛有什麼趁著他意識昏迷深深紮根在他靈魂深處,他一個激靈頓時掙紮著睜開眼睛,自己正倒懸在一片紅豔豔的液體中,身軀縮小成一團。
全身極度虛弱,根本連動彈也難以做到。
他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呈現橢圓形,周圍充斥著大量的液體。
“這裏是……”
他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隻能視野模糊的看著眼前一片紅豔豔的。
他呻吟著,但是沒有發出聲音,隻是吐出了幾個氣泡。
艱難的低下頭,看到自己肚臍上有一截東西直接鏈接在周圍的紅色肉壁上。
“這是…臍帶嗎,原來是這樣…我死了嗎……”
他最後的記憶,就是在深潭一般的環境,自己感覺不到身體,隻能緩緩下落,還可以看見一些黑色的影子,就像水草一樣,接著眼前越來越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腦子裏迷迷糊糊的,記憶也是一團的混亂。
接著兩眼一黑,又昏了過去。
就在沉睡與醒來之間,過了一個月。
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混亂的記憶也逐漸回歸正軌。
…………………………
曲聲幽幽,鬼笛吹奏。
河流兩岸的竹林中不斷傳來一陣陣慘嚎,龐大的陰邪之氣從東方緩緩駕臨。
白袍儒生模樣的人在岸上吹奏著悠揚樂曲,動聽,淒美,在旁人看來卻猶如惡鬼索命。
“師弟…別再錯下去了,住手吧。”
看著船上迎風吹笛的中年儒生,烈烈的晚風吹的他衣袂飄動,卻沒有吹散半分陰邪魔氣,與眼眸開合之間隱約透露出暗紅色澤,微翹的嘴角給人一種深沉的恐怖感。
一襲青衣的俊秀男子從空無一物的空地中忽然出現,又仿佛原本就在那裏,眼神冷漠。
“如果不先殺上幾個,我豈不是真成了甕中之鱉了,這河流兩岸的竹林民居中早已落下數座陣法,如果不先殺幾個破除陣眼,我怕是還真要被活活困殺在此地。”單餘緩緩放下手中長笛,抽出背後的古樸長劍,“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真不要臉啊…”
說話之間,船輕移至。
單餘手中長劍隨手一劃,將青衣男子的虛影劃破消失,瞬間刺出數劍點在空無一物的虛空中。
“哢嚓。”
周遭的景物開始扭曲,虛化,他眼前一花,再次看見時這裏已經變得十分空曠,竹子全部被打斷,一個青衫俊秀男子站在中央。
“不過,你為什麼能提前找到我?”他試圖和對方溝通交流。
落遊山,其實他對這個宗門隻知道一些信息,對於宗門內的一些高手了解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