萘涵停了一下手中的水壺,看向她身邊大概五十歲左右的老鐵,他的鬢發灰白,額頭上也已經爬上了皺紋,可是他整個人看上去卻十分的硬朗。
他在她麵前拱手低眉,稱她為王妃,可是從他的行為舉止來看,卻並不像隻是個總管那麼簡單,至少對離君羽而言,他並不隻是個仆人。
“鐵叔客氣了,這聲王妃目前我可擔當不起,不如等這幾個丫鬟把要說的想說的全部都說完了,再決定她們該不該罰也不遲。”
不管他在翎王府究竟是什麼樣的地位,萘涵也不想與他為敵。而且他既然恭敬的喊了她一聲王妃,她幽萘涵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稱呼他一聲鐵叔就算還他的情麵。
“王妃這是說的哪裏話,剛才這些丫鬟在這胡亂嚼舌根,您千萬別往心裏去。”
老鐵尷尬的打著圓場,成親當日王爺隻迎花轎不拜天地這一出確實有些過分。兩國和親,皇上下旨賜婚,眾所周知她將是翎王府的王妃,可是王爺不娶,她在翎王府的身份就特別的尷尬,說是她也是,說不是她也確實不算是。
而她自己看清楚了這一點,一聲鐵叔,聽著是她抬愛他,可實際是她在隔開與翎王府的關係。
“你們還不快下去,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們亂講話,小心你們的舌頭。”老鐵對著幾個丫鬟一頓嗬斥。
“可是鐵管家小菊她……”
“行了,她要是安分守己也不會有今天的事,以後你們最後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的本分。”老鐵打斷了芳玲的話,這個芳玲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要不是因為王爺非要留她,她恐怕早被趕出去了。
“王爺,請您為小菊做主啊!”芳玲與小菊眼淚流得都快成河了,可是最終卻見老鐵並沒有站在她這邊,她滿腔怨訴的跪到了離君羽跟前。
“王爺,芳玲自知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死不足惜,可是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被人害了啊。小菊與芳玲一向情同姐妹,如今她橫遭災禍,芳玲不能眼睜睜的看她受難,所以鬥膽懇請王爺做主。”芳玲跪在離君羽麵前,淚流洶湧。
這會,幽萘涵也澆完了周圍花圃裏的花,她不急不慢的放下了水壺,甩了甩了兩下手,坐到她跟前回廊的木沿處,好正以暇的看向芳玲與離君羽。等了這麼久,這戲可算是演到點子上來了。
她應該是早就發現了離君羽往這邊來,所以才撲倒小菊身上稀裏嘩啦的流了一灘不值錢的眼淚,明裏暗裏控訴她的殘暴。萘涵滿臉期待著離君羽如何為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