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年前,龍體尚健的陛下在某一rì的朝會上宣布了一條如驚雷的消息。
立李鴻德為太子。
當時他年歲尚輕,澀味未退,雖才華也在幾次軍演中試牛刀受到諸多好評,琴棋書畫更是樣樣jīng通,可他仍舊還是太,根本不能從當時看出將來的作為大,何況二殿下當初已經在蠻荒之地打過幾場堪稱羚羊掛角的戰役,太子與其相比,實在有些相形見拙,朝中近乎一大半的官員都進言聖駕收回成命,哪怕再過個幾年倒也無妨。
不料陛下強硬的力排眾議,李鴻德的太子之位,才算是落實了下來,那宮外的蟒龍殿,也順利的住了進去。
蟒龍殿,金黃茫茫!
隻是,往後的rì子李鴻德在那蟒龍殿內住的並不安穩,還是有些許朝臣惦記著他屁股下麵的位置,特別是軍方的一幹鷹派,簡直就是把太子之位的不滿端放在臉上,隻是在皇帝眼前不敢顯露而已,李鴻德又不是傻子,怎能不知那些老在父皇耳前嚼舌根的將軍們是擁護二哥的死硬派,卻也不以為意,實在煩厭了就禁止太子府言論類似的話題。
從這一做法來看,就能看出太子與二殿下的感情有多深厚,曆史上上演過多少場為了皇位而袍澤相殘的悲劇?李鴻德一直引以為戒,不曾越線半步,即便上一次黃常青的主意也拒絕掉了,這就不能是做戲了,沒人做戲把自己的前程也搭進去的,何況這份前程並非一般錦繡,而是君臨下的九五之尊之位?
華燈初上。
太子府蟒龍殿內,兄弟二人坐於華貴金蟬楠木桌兩側,桌案刻有巨蟒數條,糾纏成結,一眼望去冷意非常。
從酒席開宴開始,兩人就一直在不停的喝酒,喝到有些醉意,望著燈火有些迷糊才停歇。
“二哥,這些年苦了你”
太子率先打破沉寂,他不習慣叫他皇兄,搖著頭喃喃道:“我命好一些,娘親是當今皇後,若不然這苦輪不到你來吃,大哥還能坐個逍遙散仙呢,就你每rì沒夜的在蠻地裏喊打喊殺,也不知道父皇怎麼想的”
李鴻德瞥一眼二哥身上被紗布包裹的傷創處,沙啞道:“這一趟的確是黃老師做的主,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二殿下依舊滿臉是紮裏紮煞的胡須,手捧鬥大的海碗,仰頭將碗中清酒灌入喉間,有些漏出來的便順著下巴留到衣襟上,散發出縷縷酒香,
放下碗,李鴻霸擦一擦嘴,沉聲道:“哪國無紛爭,朝堂的傾軋哪個國家沒有?這不關你的事,而且如此事,我也不在意”。
太子垂首不語,眼神哀傷。
李鴻德幽幽歎息一聲,滿臉疲倦。
“今rì我入宮時,父皇問了我一句話”
李鴻霸瞥他一眼,淡淡道:“他問我服還是不服”。
李鴻德身軀僵硬,臉sè蒼白抬頭,一臉無措。
李鴻霸笑了笑,拍拍他肩膀,輕聲道:“我有什麼理由不服?”
“人活在世上總有這樣那樣的追求,兒時你專注於琴棋書畫便是這個理”
“當年從軍是我自己的選擇,怪不得任何人”
“雖然這一次回京擔任羽林軍統領一職有些訝異,卻也算不上厭惡,畢竟我在外麵這麼些年,也累了,想休息休息”
“父皇知道我的想法後哈哈大笑,這種歡愉透徹的笑容,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在父皇臉上了,想必治理這麼大的大秦,他比我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