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豐對他了若指掌，更擅長模仿他的字跡，若不是蕭慕白提前做了準備，那這偽造的聖旨，很可能以假亂真。
常豐深深地提了一口氣，訕訕地笑了，沒再說什麼。
他人都被抓了，說這些還有用嗎？
何況，左右都是死，爭辯又能改變什麼呢？
隻是，這親生的孩兒，到底都沒有認他呢。
眼睛看向嶽淩風，常豐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恨我。”
嶽淩風顰蹙著眉頭，沒有出聲。
“你恨我給了你生命，恨不是皇上的兒子，總讓你活在驚悸之中，其實……我又何嚐不恨我自己呢？”
常豐揚頭，閉了閉眼，“我和皇上情同手足，卻因為一時情起，斷送了這份情意，害了自己，也害了你們……”
“所以，知道你厭棄我之後，我自己躲到了道觀，隻希望安靜地了此殘生，可……這都成了奢望。”
常豐深深地看著嶽淩風，“昨夜你母妃去求我，我是不想答應的，可我到底放不下你。”
自嘲地笑了下，常豐繼續道：“也許，你會嗤之以鼻，但我想讓你知道。如今，我們三個黃泉攜手，也算是圓滿了吧。”
他說著話，深深地看了嶽淩風一眼，轉身要走。
“是你！”
忽然，嶽淩風突然的一句，讓常豐脊背一僵，站住了腳步。
“是他，是他讓我這麼做的，他該死！”
想不到，背後的嶽淩風，居然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常豐閉上了眼睛，臉上浮現著淒婉的笑。
多麼諷刺啊！
有人為了活命，竟然連親爹都能拉出來。
他絕望過後，陡然回身，目光中續了無盡的冷漠，“你如此不孝，不怕遭天打雷劈嗎？真慶幸你的陰謀沒有得逞，否則……以你這等心胸的人，怎麼配坐擁天下？”
常豐說完，忽然揚頭，冷聲大笑。
繼而，他終於甩開大步，出去了。
“他，是他，就是他！”
嶽淩風這邊竟絲毫沒有悔恨之意，還在指著常豐的背影，仿佛指認一般。
“嶽淩風，你也真是可憐……”
蕭慕白居高臨下地瞧著他，“你還算是人嗎？”
如此善於偽裝，瞞過了天下人，這骨子裏居然是這般齷蹉的樣子。
蕭慕白真是鄙視。嶽淩風抬眼瞧著蕭慕白，眼眸閃爍著冷光，“要說不是人，你比我又強多少？你明知道是皇上的兒子，還不是把矛頭對準了一眾皇子？你想要一個一個將他們鏟除，來達到
你成為儲君的目的，太子便是例子！”
眼底湧動著詭譎之色，嶽淩風暗中掃視著身後的一眾皇子。
“你們且看著吧，太子就是你們的下場！有他在，你們都不會善終！”
嶽淩風眸色帶著一抹陰鷙，故意煽動著。
“你敢挑唆，當真是活夠了！”
蕭慕白眼底閃過殺意，提劍便要斬了他。“蕭慕白，你不能殺我，北晉皇在我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