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沒有任何困難能打擊到財迷想要賺錢的心。
隻要肯努力,方法總比困難多。
報攤被長穀部收了,做虛假新聞的營銷號賣報紙被一期一振教育。
博多痛並思痛,決心不再做標題黨,要當一個堅強、正直、又正能量的——花邊新聞記者!
創造出獨屬於他的娛樂新聞報紙!
說幹就幹。
博多拿起毛筆,抽出白紙,就準備寫新聞。
首先,想要報紙賣的火,就一定要有噱頭,能夠勾起讀者繼續往下觀看的欲.望。
其次,新聞又不能隻有噱頭沒有可信度,不然公眾信服度會降低,被群眾貼上虛假新聞的標簽後,更會流失潛在顧客。那樣太不值了。
不得不說,博多可能就是個天生的商人。
分析了市場情況,又分析了自己要走的路線,還分析了做花邊新聞是否靠譜的未來後,他抬起毛筆,刷刷刷的就開始書寫文字。
第一個新聞標題就是:
【早已交往?阿魯金與一期一振私下戀情大公開!】
……
是的,人想要改變沒那麼容易的。
還是這個特別吸引人眼球的營銷號起名方式。(……)
但今時不同往日!
昨天賣報失敗的博多已經被淘汰了,今天的博多是未來會成為文娛界明日之星的博多!
他怎麼可能隻當一個平平無奇的標題黨呢?
肯定是要寫實事啦!
花了不下千字用曖昧又青澀的文字描寫著一期一振與櫻井月從一見鍾情到日久生情的過程。他們二人的心理轉變,隱藏於口的灼熱情感,還有走廊相遇時的纏綿目光。
為了給劇情來點起伏,博多還著重描寫了現代社會的陰暗麵,審神者與刀劍付喪神之間的禁忌戀情,不可跨越的身份,與格擋在兩人中間的層層阻礙。
此時作為推動劇情發展的工具人情敵(長穀部)也出場了,一期一振察覺到了危機感,想要跟阿魯金告白,卻又在表白的話語即將脫口而出的那一刻猛然驚覺,他們二人之間不平等的壽命。
阿魯金會在百年之後如櫻花那般絢爛的散去,而他則要永遠的活著,在這個愛人已然逝去的本丸裏靜靜迎接下一位審神者,並呼喚她為阿魯金。
那樣的未來是一期一振恐懼的,也不想接受的。
情感與理智在腦海中相互廝殺,最後,他還是咽下了口中深愛的話語,深深隱藏起了自己的情感。將自己隔的遠遠的,隻會在遠處望著與長穀部笑著對話的阿魯金,不再靠近。
偶爾在走廊上偶遇到了對方,也隻是疏離點頭。
在看到對方因為自己的遠離眼中流露出了受傷的神情後,一期一振轉過頭,想要掩下心中的悲痛,可那左側胸腔內如雷鳴般響起的心跳聲卻欺騙不了他自己。
最先踏出一步擁抱住對方的人是阿魯金,可一期一振卻推開了她,側過頭苦笑了一聲說:“抱歉,我們之間不合適。”
(這時候必定要下雨或者吹起櫻花。)
當然,誰都知道,這隻是虛假的托詞罷了。
其實一期一振在說這句話時心裏比任何人都痛。當看到阿魯金露出傷心的表情後,他的心髒簡直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但他忍耐住了。
他告訴自己阿魯金是人類,要愛的人也應該是人類。
他們之間沒有未來,是不可能的。
之後又是幾千字的追妻火葬場。
先甜,再虐再虐再虐再再虐!
最後再甜!
當兩個人將一切誤會都說開後,在櫻花樹下相遇了。
一期一振笑著說:“我愛您。”
阿魯金微微仰頭,卻不回答。
但兩人的手卻十指相握。
是的,開放式結局。
留一絲曖昧,留一絲甜蜜,剩下的全靠讀者自己腦補。
這與其說是新聞,其實都比得上言情了。
博多一邊寫一邊哭,在寫到阿魯金得了非常嚴重的病,急需輸血才能活時簡直哭的不成樣子。
都說好的作者在寫文時要能把自己代入,就照著博多這樣子來看,他要是專心寫,搞不好過個幾年就能成為日本文壇界的明日之星。
——日本的明日之星可真好當啊……
不過博多一心都撲在賣報紙賺錢上就是了。
將臉上的淚水抹去,博多顫著手寫下結尾詞。
【他們到底是否正在交往我們不得而知。在視線相交時泄露的情意,藏於口中的話語,還有轉眸間的淡淡微笑,可能都是春天帶來的曖昧幻覺。】
【但有一點無疑是真的。】
【——他們正在相愛中。】
【完。】
……
…………
“——什麼叫正在相愛中啊!”
白色的報紙被狠狠地拍在桌上,有著一頭藕粉色長發的少年麵色陰沉。
“豈有此理!”今劍咬著牙道,手裏緊緊攥著被博多推銷安利一時頭熱而買的新聞報紙,“粟田口刀派實在是欺人太甚!”
他一邊抖著報紙一邊說:“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就敢這樣亂寫!明明小狐丸才是正室好嗎?!”
“都cp都舞到我們頭上來了!也太沒把我們三條刀放在眼中了吧?!”
突然被cue到的小狐丸:???
他什麼時候成正室了???
來本丸也一段時間了,跟阿魯金也相處的挺好的,最近也確實得到了讓阿魯金每日梳理一次毛發的特權,但小狐丸從沒覺得自己是特殊的,也沒覺得自己被阿魯金所偏愛。
因為阿魯金不論對誰都是一樣的溫柔,隻要是刀劍們提出的要求,她就沒有拒絕過。
她就是這麼一位將溫柔刻在了骨子裏的女性。包容,體貼,又善解人意,不論是性格還是容貌都近乎完美。
小狐丸與她的關係確實頗為親近,但還沒辦法稱之為親密。
畢竟來到這座本丸的時間確實短暫,沒辦法在短短幾日內就成為能被她信賴,推心置腹親密無間的存在。
所以,小狐丸更是不懂,他是怎麼一下子就成為了阿魯金的正室的??
正室這個詞……一般不都是用在女性身上的嗎?
他不懂,他也就這麼問出來了。
“今劍,你為什麼會說……”小狐丸斟酌了幾番,才講那個羞於啟齒的詞語說出,“我才是……正室啊?”
作為平安時代的刀,思想都是比較開放的,既風流又風雅,恣肆卻不失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