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去軍區,相關的事情交待清楚之後,本以為很快就能回來,沒想到臨時又出了點岔,等到一切都辦好,車返回基地已經是十點鍾了。路上,他們還在談著明集訓的事情。“袁朗,怎麼不出聲,今下午就看你話特別少。”我笑了笑,還是沒出聲,因為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快一年了,迎藍的信都是上午就到,隻有今,沒有我的信——這不對勁。現在隻能抱著最後的那絲自我安慰:或許是郵出來的晚了,所以是下午到。
車到了地方,連招呼都沒和他們打,我奔著收發室就衝了過去。沒有,還是沒有我的信,一種不祥的感覺罩了下來:迎藍出事了。交番外之袁朗篇:我能許給她的生活通事故?意外?我猜不出來,隻覺得掌心開始冒汗。
同行的人看到我的臉慰我:“就一沒信,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別太擔心了。明如果還沒有,就打個電話問問吧!”
明,我等不了。我太了解迎藍了。這一年,就算是她出去旅行,沒有時間給我寫信,也會寫張明信片給我的。現在這種狀況:不正常。“你們先回去吧,我去打電話。”
“都十一點多了麵的話沒了聲音。他們應該都知道,遠在上海的那個女孩對我有多重要。
電話接通了,三聲之後,有人接聽。“迎藍?”電話那邊沒人話,可那一瞬間,對她近乎直覺的了解告訴我:電話那頭是她,可為什麼不話?“你那邊出事了,對吧?”
“沒什麼事……”終於聽到了她的聲音,幾乎能聽到心髒落回到胸腔中的聲音。可同時,我也聽明白了:她是真的出事了,被嚇壞了。出了什麼意外呢?能把她嚇成這樣的意外,是什麼?不對我……她現在怕得厲害,聽聲音也能番外之袁朗篇:我能許給她的生活聽出來,還能聽出來,她哭了。“現在還害怕嗎?”
迎藍的反應都在告訴我一件事情:她遇到了意外,嚇壞了,但她不想由我出麵解決問題,她要自己解決,因為未來她所麵對的生活,就是我不能守著的生活,就是許多事情必須自己解決的生活。
除了“不管發生了什麼,記得我等著你,記得……我愛你”這句話,我不知道自己還能為她做什麼。
她的情緒終於好多了,會笑了,會開玩笑了,我的心情卻越發的沉重起來。掛斷電話,我想著怎麼樣才能真正的幫到她。可連什麼樣的意外她都沒,能為她做什麼呢?她的意外……
上海和雲南之間的通信時間是四。四前那會有什麼事呢?距離她的歸期已經沒有幾的時候。有什麼能讓她過了四還這麼後怕的呢?
迎藍為人很溫和,和同事一向相處得很好,即便是換了一個工作環境,也不會有同事間的猜忌。更何況,她的信中從來沒過和同事鬧矛盾。不是工作中的問題,就是生活中的了。會有利益衝突的工作關係,她都能處理得很好,生活中更不會和人鬧矛盾了。即便是再大的問題,她也從來沒瞞過我;瞞著我的意外,不能對我的意外。難道是?
這個猜測讓我打了個寒噤。和她討論過的:我最在乎的是她這個人。可在這個問題上,迎藍的態度我太清楚了:我怕她心理上永遠無法過關,我怕她會因此離我而去。應該不會?如果真的是在這個問題上出了差錯,那她不會再見我了,也不會接我的電話了。她應該隻是被人算計了,但有驚無險,嚇壞了……會是誰呢?迎藍的生活很簡單,不會接觸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那麼就是她認識的人。她認識的還喜歡她的,除了於洋,就是周啟鵬了。於洋人很不錯,迎藍和我過的,而且如果真的是他動壞心眼,也不會是在這個時候:迎藍即將從上海回來的時候。這個時間出現這樣的問題,隻怕還是和周啟鵬有關係。知道迎藍要回來了,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周啟鵬很會話,很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還懂得把握機會。在上海見過他三次:聯誼舞會、送迎藍回宿舍和平安夜,他給了我極深的印象,始終覺得他在迎藍身邊,是一個潛在的危險。提醒過迎藍幾次,但她似乎都沒太放在心上。如果真的是這樣,如果周啟鵬真的這樣做了,那他就是想好了一切,要鋌而走險了。迎藍,她自己真的能應付嗎?這四,她怎麼過的?
知道她回來的時間,早就和大隊長請了假,要過去接她。可怎麼就會在這個時候,在我還沒到她身邊的時候,出了這樣的變化。我要立刻就去上海……去找鐵隊,但沒想到被擋了回來。他的話再次讓我反思,反思我能許給迎藍的究竟是什麼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