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烯見他沒有說話,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怎麼大方的承認自己是斷袖,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錯了,而且錯的有些離譜。
良久,他才開口吐出一句:“對不起,我……”
月白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有理他,隻是看著看了他一眼之後,便從他的眼前消失。
堇烯,並不是所有的傷害,僅用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將那些傷疤抹平的。
堇烯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眼眸閃著一抹落寞。
他知道,他終究還是傷了他。隻是他不知道,看到他那樣,他的心為什麼會怎麼痛呢?
這一夜過後,月白便很少纏著堇烯,隻是他還是會躲在暗處一直看著他。
剛練完劍回來的堇烯,坐在椅子上,朝屋裏大喊道:“月白,我渴了,給我倒杯水吧。”
隔了半響都沒有人回應,堇烯抬起頭來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裏,眉頭緊蹙。
他到底去哪裏了呢?難道他還在生自己的氣嗎?他又不是故意的,他隻是跟他鬧著玩的,他怎麼就……
堇烯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將他飲盡。
他接下來的幾天,堇烯都沒有再見到月白,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裏?隻知道,他可能離開這裏吧。
在月白離開的第三天,堇烯正在家中練武,突然接到皇帝的聖旨,說突厥來訪,讓他出征。
難怪他近來心中有些不安,原來是有事情要發生。
第二天,堇烯便帶著將士前往與突厥交界的嶧城。
臨走之時,他將一封信交到管家的手裏,說道:“如果月白回來了,就交給他吧。”
古來征戰幾人回?他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回來,所以寫了一封信交給月白。
恐怕,這是最後一封了吧?
剛走出京都,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堇烯有些驚訝的看著來人。隻見她一身素色衣裳,三千青絲全部盤起,帶著一支木簪子,嬌小的鵝蛋臉,一雙秋水翦眸;飽滿的嘴唇,倒是個清秀麗人。
堇烯抬手示意讓他們都停下來。
“籲。”堇烯將繩子一拉,喊道。
然後翻身下來,走到林初初的麵前,不解的問道:“初初,你怎麼來了?”
他不知道她來這裏做什麼?
“我來送送你,你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林初初看著堇烯輕歎道。
他和她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如今他要走了,她自然要過來送送他。
“若是我不能回來了,還請初初幫忙照顧一下我府內的人。”堇烯語氣稍停,然後說道。
“瞎說什麼?你要是不回來,我就讓人將你府內的仆人都賣給人販子。”林初初聽到他的話,眉頭緊蹙,看著堇烯惡狠狠的說道。
堇烯,你要是敢不回來,我一定讓你死了也不安生,你忘了嗎?你還欠我一個承諾呢?你怎麼能不實現呢?
堇烯聽到她的話,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看著她輕笑一聲。
她還是同以前一樣,小孩子氣。
“堇烯,我等你,你一定要回來……”林初初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一個平安符,將它掛在堇烯的脖子上,然後在他的耳邊輕輕的低喃道。
堇烯,你還欠我一個承諾,你一定要回來,知不知道?
堇烯的心猛的一動,看著脖子上的平安符,竟有些不知所錯,他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林初初,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月白,曾經對他也說過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