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中)(1 / 3)

()然而,他並沒有能計算出沈萱如果用同樣的力道咬在他舌頭上時究竟會有多疼。一根扇柄自外麵探入,掀開了馬車的遮簾,打斷了他的思路。

一股濃重的脂粉氣兒撲麵而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女人的臉。她正趴在外麵並排停著的一輛大馬車裏,饒有興致的隔窗看著沈萱正伏在阿呆身上,使勁的咬他的手。

坦白的,這女人算不得醜。隻是比較俗而已。她身上的脂粉味兒很大,熏得阿呆皺了皺眉頭,祈禱著她不要開口話。

“唉喲!不知道車裏的是武安侯府裏的哪位夫人呀?端的是好興致!”她像是抓住了什麼見不得人把柄一樣,腔調越發的大了,引得路人一陣側目:對呀。我瞧這位兄弟儀表俊朗,年紀又輕,不像是武安侯爺吧?”

廢話!老子當然不是武安侯了!我要是真有武安侯那個脾氣,聽到你那副母鴨子一般似得嗓子,要是能讓你吐出第二個字,就算我不會武功!阿呆極力克製,強忍下揍她一頓的衝動,想了又想,決定轉移她的目標——別是打了,就是和她一句話都是對自己的褻瀆!

“萱萱!”阿呆輕喚了一聲,扳起沈萱的腦袋,讓她看向窗外。

剛瞄了一眼,沈萱就立馬又將腦袋埋在了阿呆懷裏,一邊捶他的腿,嚷道:“死人!你要活活惡心死我啊?給人家看這種東西!”

這句話雖然解氣,但是略顯刻薄了點。傳出去有失武安侯府的體麵。看著懷裏的沈萱死活不願意抬頭,阿呆沒有辦法,隻好親自向那女人致歉:“這位…..這位…憶之後,阿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知識是那麼的匱乏,他斟酌了許久,才決定選用這個稱呼。“非常抱歉,我家姐這話得尖刻了點。不過我保證,她是真心的,是發自肺腑的。”阿呆盡量使眼睛瞟向別處,一臉嚴肅的朝那女人道歉。

這位…到這個稱呼,那女人幾乎要昏厥過去了。很顯然,相對於沈萱那句刻薄的話,阿呆無意中使用的這個稱呼對那女人的打擊更為致命。要知道,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女人,最怕聽到兩句話。一是她長得醜,二是她年紀大。

要論地位,這女人高的離譜。她可是正兒八經的漢中侯爵夫人。是有皇帝陛下親自封的誥命在身的。漢中侯何許人也?他不是最有權勢的人,卻是最富有的人——眼前這座雄偉的一半都是他出資捐建的。

漢中侯夫人為何會和武安侯府這麼不對付呢?這位侯爵夫人自然有她的理由:武安侯曾經不止一次的過,漢中侯錢增是下目光最短淺的人物,沒有之一。武安侯看人自然是很準的,何況他的理由也讓大家心服口服:“這家夥開金礦發跡,家裏的金子比國庫都多。多少漂亮媳婦他養不起?偏偏就找了個那樣的。也不想想傳承後代的品貌問題!”

然而,這位漢中侯本人卻實在稱得上貴族圈子裏的一朵奇葩。他頂著一頂“暴發戶”的帽子,經常默默的忍受著其他貴族對他的鄙夷和不屑,卻從來不想著找一個上檔次的女人來證明自己的品位不那麼低俗。事實上,他同侯爵夫人是十分恩愛的。這是他未發跡前的夫人,也是他發跡後唯一的夫人。當武安侯對他下的評語傳到他耳朵裏時,這位侯爵也隻是淡淡的擺了擺手:“老婆不漂亮不丟人,被戴了綠帽子才丟人!”

於是,從此以後,漢中侯夫人就有了一個堅持不懈的目標:她發誓要找到武安侯被戴綠帽子的證據,給自己的丈夫洗刷恥辱。她開始常年派人蹲守武安侯府,一旦發現武安侯府中有夫人的馬車轎子出門,就立即親自跟蹤,不斷找茬。

不幸的是,沈萱大姐平時都是騎馬出門的,她沒有自己的馬車,所以今就隨便叫了一輛其他夫人的。

武安侯府裏某位夫人的馬車上街啦,同車還坐了一個年輕的白臉!接到手下人的報信之後,漢中侯夫人立即出門尾隨。她似乎能想象的到自己的丈夫是怎麼趾高氣揚的從武安侯麵前揚長而過的情景了。

然而,當她激動的掀開馬車窗簾之後,卻愕然發現裏麵坐的是武安侯的千金大姐。不過好在白臉倒是真有一個。

漢中侯夫人不愧是久經風雨的人,找茬經驗十分豐富。她很快的就從“這位姨”的稱呼中緩過神來,皮笑肉不笑的大聲:“我聽沈姐去年就已經被皇帝陛下親自指婚給三皇子殿下了。想不到背地裏還養了一個?嘖嘖,大庭廣眾之下就敢卿卿我我,摟摟抱抱,真不把皇家體統,侯府體麵放在眼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