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咖啡廳出來,高雅將衣服往身上裹了裹,直接向醫院走去。
到母親的病房後,高雅見萬應跟萬寶都在,叫了聲伯伯,就在母親的旁邊坐了下來。
老婆受傷,說到底是高雅惹出來的,要不是她回來,他們也不會跟高達吵,不吵楊麗雲也不會摔倒。
萬應本來對高雅沒什麼好感,老婆受傷這麼多天一點起色也沒有,他心裏焦急,現在看高雅哪都不爽:“高雅,你媽要不是因為你也不會受傷,你說怎麼辦吧?”
萬應就是不說,高雅心裏已經非常難受了,聽了他的話眼圈一紅,眼淚跟著掉了下來:“伯伯,是我不好,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一定盡我所能治好媽媽。”
萬應沒好氣的說:“你媽的身體就交給醫生,還是說點實際的,醫院可不是善堂,可以白吃白住。”
萬應的話是直白了點,但話糙理不糙。出了這麼大的事,高雅過來就準備挨訓,她低著頭,眼角瞟向病床上的母親,臉白的跟床單沒兩樣,高雅的心揪著疼的難受。
“伯伯放心,媽媽的醫藥費我會負責的。”萬應不說高雅也打算負責到底,隻有這樣,才能稍微減輕一點她心中的負疚感。
“伯伯也不想出這樣的事,畢竟躺在床上的是你的親媽。”萬應也知道發脾氣沒用,但自從老婆出事之後,高家人都遛了,這筆帳隻能算在高雅的頭上。
母親的身體一直都很好,忽然出了這樣的事,萬寶心裏也很難接受。他不眠不休的陪著母親,可到現在母親連一點蘇醒的跡象也沒有。
醫生說過,母親在三天內不醒過來,以後希望就越來越渺茫。
在母親沒受傷之前,萬寶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做事衝動。但望著母親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說句不好聽的話,就跟死人沒什麼分別,這一刻才正真明白什麼叫生命無常,他一下子像是長大了不少。
母親一直都因為丟下姐姐再嫁而耿耿於懷,尤其是姐姐去美國那幾年跟家裏失去聯係,萬寶經常看到母親偷偷的哭。
萬寶知道母親一直想補償姐姐,現在姐姐回來了,母親卻弄成這樣。父親不分青紅皂白的將責任都推給姐姐,真要將她給逼個好歹,母親醒過來怎麼交代?
但萬應在氣頭上,一定要找個人負責。
萬寶越聽越不對勁,他打斷父親的話:“爸,我聽你這口氣,怎麼覺得你在問姐姐要錢?”
這不是廢話嗎?人是因為她受傷的,不問她要問誰要?萬應沒好氣的說:“有問題?”
萬寶瞪了父親一眼,很不客氣的說:“我們兩個大老爺們伸手問一個女人要錢,你覺得沒問題?”
這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充好漢,他要是有本事去掙錢呀。萬應直愣愣的看著兒子好一會,才憋出一句話來:“什麼叫問女人要錢,這是她為自己的行為應付的責任好吧?”
這是強詞奪理,又不是高雅推倒的母親,萬寶蹙著眉頭問父親:“爸,你將話說清楚,我姐做什麼了?要為她的行為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