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黑衣女子,快速疾飛在朦朧曦光籠罩的樹林,她手裏好像還抱著一個大大的包袱,近看才知道那是一個被包裹著的嬰兒,她速度越來越慢。
一個黑影擋住了她的去路,驚飛林中的小鳥。
女子不過十三四歲左右,她左手緊抱著自己手裏的那個嬰兒,右手四指之間寒光一閃,沒想到父親派的人竟然是他,那個一直陪在她身邊的男子。
“你是真的要對我動手?”她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情誼能不能比不過那人的命令?
“是。”片刻的停頓,女子的心已經冷到了極點。
“就因為他的命令?”她想讓自己更加死心。
“是。”沒有片刻猶豫的回答,冷靜的聲音讓女子的心墮入穀底。
女子手裏的銀針從手裏脫出。
男子被銀針鎖穴,呆站在原地,女子抱著孩子從他身邊走過,她不夠狠,她下不了殺手,腳尖輕輕一躍,眼角不經易的流出一滴淚,隨風消逝,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
我能做的是親手放你離開,你要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不要被主子找到。男子靜靜的站在原地,他從沒想過要對她動手,即使他們之間有一個要死的,那也是他,絕不是她。
兩年後。
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溫晴瑤懶懶的睡在院子裏躺椅上,懷裏還有一個兩歲多的小男孩,安靜的睡在她身邊。
“溫大夫,我兒子說肚子疼,你快來看看。”一個絡腮大漢的大漢抱著一個大約七八歲的男孩衝進小鎮上最好說話的醫館,看著醫館裏就一個藥童,大聲喊著。
“姐姐,我怕。”溫晴瑤懷裏的孩子皺著小臉,直往她懷裏鑽,可憐兮兮的。
“存存不怕,是有人來看病了,你再睡會。”溫晴瑤輕哄著孩子。
一個青衫瘦高男子從一側的門打開簾子進來,白白淨淨的。
絡腮男子一見溫大夫出來,連忙抱著孩子迎了上去,著急的說,“溫大夫,樂樂昨晚就說不舒服,我以為他想偷懶,也沒當回事,今天全身那麼燙。”
“胡大哥,你別著急,我先看看。”溫晴瑤在醫館後麵的小院子裏就聽出是他的聲音,連忙讓他將孩子放在板凳上。
“怎麼樣?”胡三看著溫大夫一會給樂樂把把脈,一會讓樂樂張著嘴,他在一旁急的不行了。
“胡大哥,你別著急,孩子隻是有點傷寒,吃幾副藥就沒事了。”溫晴瑤隨後轉身自己親手抓藥,藥童主要是整理藥材。
將藥包好之後,遞給胡三的時候,胡三一副不自在的站在原地,他轉身就要離去。
“胡大哥,你的藥。”溫晴瑤長歎一口氣,堵在胡兵的麵前。
“溫大夫,既然是傷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孩子回去養養就好了。”胡三笑著說道,這時候他很慶幸自己長得黑,不然讓溫大夫看見自己臉紅了怎麼辦?
一聽這話,溫晴瑤就知道他們肯定是沒錢了,其實這草藥花不了多少錢,她也不缺錢,溫晴瑤將藥遞給他,“胡大哥,這藥我不要錢的。”
胡三都不好意思了,每次鎮裏的人來看病,溫大夫都會給他們送藥,什麼都不要錢,“這怎麼可以?”
“拿著吧,孩子最重要,什麼都不重要。”溫晴瑤說後就離開了,留下呆愣的胡三。
自從溫大夫來到他們這個破落的小鎮開了一個醫館,小鎮上隻要有人生病都會找他,他一開始還帶著一個孩子,一開始大家以為那孩子是他的,沒想到是他的弟弟,他們兄弟兩不容易,回頭有空去山上打幾個兔子,送給溫大夫吧,胡三想了想,不好意思的拎著藥走了。
“姐姐。”存存看見自家姐姐回來,邁著小腿踉踉蹌蹌的跑到溫晴瑤麵前。
“叫哥哥。”溫晴瑤覺得好無奈,存存總是叫自己姐姐的話,會被別人發現的,蹲下身耐心的說道。
“姐姐不是說沒人的時候就可以叫姐姐嗎?”小孩子完全不懂大人的意思,等著大眼睛看著溫晴瑤。
溫晴瑤蹲下伸,揉了揉小包子的臉,小孩子的臉胖胖的、滑滑的,真舒服,“姐姐穿男裝的時候,你要叫姐姐哥哥好不好,這是我們的秘密。”
“恩,好的,哥哥。”小包子笑容滿麵。
“存存真乖。”小孩子就要經常誇一下,溫晴瑤抱著孩子走進屋。
“將軍還沒起嗎?”沈軍師站在左將軍的帳外,他一身青色衣衫,手裏一紙折扇,他剛剛從俘虜口中得到一些消息,這事關重大,他要趕緊稟告左將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