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的青牛巫本來誌在必得的一斧落了空,本就有些羞惱,再見到眼前的獵物恢複了了神采,還拿出了一柄奇怪武器,心中更是煩躁,怒意有如山洪傾斜,不可收拾。
聲震動地的牛吼發出,烏碧sè的雙目也是轉為赤紅sè。
紀餘首當其衝,體會最深,胸前如遭重擊,心中膽寒,這一吼之威,怕就不下於通神下品修士的一擊。紀餘連退兩步,這才止住去勢。
與紀餘不同,呂習執了流月劍,氣勢也是為之大變,一聲清喝,直接就迎了上去。流月宛若一條銀sè靈蛇,左右騰挪刺擊。
軟劍劍式的變化很多,但總的來,離不開黏式、纏式、卷式、蕩式這幾種常見的劍式。劍心閣作為超級劍修門閥,即使不主張門下修習軟劍,但所藏的劍法自然不會落入俗套。呂習使得這一手名為幻月七式,分為新月如鉤銀、月影婆娑、月籠輕紗、月明風清、月朗星稀、月移花影、幻月迷蹤。前四式為劍式,後三式為幻式。這套劍法的就在於一個幻字,借用光影的交疊來迷惑對手,再輔以四式攻擊劍式威力甚大。
紀餘見他呂習持了軟劍之後,竟可以和青牛巫鬥個旗鼓相當,心中也是一喜,迅速轉至另外一處戰團。
這兩名青牛巫的個頭要比領頭的要稍一些,大約八尺高。身上的青sè毛發也要稀疏一些,隻有兩顆巨大的牛頭別無二致。
紀餘的悶棍最大的要決就在於一個悶字,悶可解釋為心藏而身隱,不可察覺,靜則如散落在路邊的碎石,動則如猛禽逐獵雷霆降世。所以他的加入沒有引起劍心閣弟子和那兩名青牛巫的注意。
紀餘不知道掌櫃在沒有喝醉想起自己悲傷情事的時候,到底是怎麼做到落無影、棍無聲的。即使知道也學不來,自從那夜之後,紀餘也想出了一個進入那神妙狀態的方法,那就是想象——想象自己就是月夜舞棍的掌櫃,滿腔的不愉,滿腔的淒楚,直要用手中的兩尺短棍,破了那阻隔自己的無名障礙。
輕挪著腳步,紀餘身形也漸與周遭環境化為一體,他的眼中也隻剩下了那青牛巫柔軟而散發著腥臭的脖頸。
劍心閣的弟子就是再粗心也不可能沒發現這個已經悄悄潛到牛首怪物身後的紀餘,想起剛剛那電光火石的一棍,不由都想到了一處——他或許真的可以幫自己等人殺了這牛首怪物!
強振已經接近枯竭的力氣,拚了命的纏住牛首怪物,好不讓他注意到紀餘。
紀餘何其敏銳,自然感受他們的心意,短棍還入腰間,單腳後撤,雙眼眯起。
那脖頸就像是那夜攜著萬鈞之勢向自己壓迫而來的大山。
那一夜是不得出手,不然自己就會被那山所壓,化為一團觸目驚心的血泥是不得不出棍,劍心閣弟子的靈竹兒就在自己的身後!
自己要是不能一擊得手,所有人都會死,都會變成青牛巫腰間的不得瞑目的頭顱——這就是今rì所需打破的勢。
但這還不夠,掌櫃過,悶棍的最初境界就是要懷著一顆敬畏之心,敲下時候切不可想其它的東西,敲就是敲,不敲就是不敲。
棍敲牛巫,千鈞一發,怎麼可能還需要理由?
肥羊否?可敲否?
紀餘不用想那麼多,隻要敲下就是了。
悶棍不需要呼喝助勢,紀餘也沒有“打招呼”的習慣。
連踏幾步,紀餘就像是準備迎來送往那般自然,自己就是那個心中不懷好意、偏偏臉上還堆著笑的黑店二。
這青牛巫就是肥羊,大大的肥羊,鮮美可口,肉汁橫流!
紀餘隻覺得手中的鐵棍到了不得不敲的地步,這要是放過了,掌櫃的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悶棍敲在人的身上是一聲悶悶的悶棍敲在牛首巫的脖頸上該是什麼什麼聲音呢?
答案就是更加的悶,更加的震感十足!
紀餘的個頭不夠,根本沒法子以居高臨下之勢敲在他的脖頸上。跳著敲悶棍,這可是個大姑娘上轎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