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柳成風正在洗漱,忽有家仆在門外報道:“啟稟大人,門外有張媒婆求見。”柳成風道:“叫她在偏院候著。”匆匆擦幹了水,整整衣冠,走至偏院。張媒婆見一俊俏青年走來,迎了上去,滿臉堆下笑來道:“哎呦!這位就是柳成風柳相公吧。果然是生的好,眉清目秀,風采異常。老婆子這次來,有個大的喜事要告訴柳相公。大太保府央我來與他家姐親。哎呦,他那位姐也是美若仙。與柳相公可謂是郎才女貌啊!不知柳相公心下肯否?”柳成風巴不得早rì離開這個鬼地方,又怎肯與大太保府結親,惹許多事情。卻又不好直接拒絕。隻得尷尬道:“多承大太保美意,但我已有正妻,感情和睦,不忍分離。若是太保姐下嫁於我,豈不是有*望婆婆好生與大太保知。子並不敢攀這門親事。”張婆道:“男人三妻四妾豈不正常。況是大太保親找老嫗來,還什麼攀不攀的。這是福氣從上砸在你頭上了。所謂:運退黃金失來鐵也生光。柳相公若與大姐結了親,什麼榮華富貴不歸你享。又道是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能錦衣玉食的過難道還去求那乞丐的活法。所謂識時務者方為俊傑。那姐下嫁於相公,也不辱沒了相公。況且郎才女貌,乃是作之合。不可有違意呀。”
有首詩單道這媒婆的嘴:“數黑論黃雌陸賈,長話短女隨何。若還都像虔婆口,尺水能興萬丈波。自古以來,這媒婆的嘴極為了得:短的成長的,醜的成俊的,歪的成正的,壞的成好的。唬的你發昏團團轉,直教深院高僧都忘法,沙場鐵漢也思
這張媒婆一席話的柳成風無言以對,直接拒絕,拂了大太保麵子,也不好看。若是同意,又怕太真知道了傷心。真個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呆了一會,便道:“你先去大太保府回話,我並非不同意,隻是有好些東西未曾準備,須得張羅幾五錢銀子便是紅線錢,還望婆婆好生與大太保。”罷掏出一稞銀子,遞與張婆。這媒婆見了銀子,好似那蒼蠅見了血,哪有不叮之理。。任是大的急事也能幫你下緩下來。當下接了銀子便拍胸脯保證:“老嫗這便去與大太保,叫他寬限相公幾相公趁這幾生打理妝奩。老嫗不久自當再來拜見相公。”完,道了個萬福,捧著銀子喜滋滋的出門去了。
柳成風一的好心情,就被這媒婆的嘴給擾亂了。心下萬分愁悶,恨不得將這媒婆一棒打死。人又是太保府叫來的,罵也罵不得。有苦還不得自己咽。回到後院房中,兀自悶悶不樂。李太真早已醒來,見其不悅,便道:“相公什麼事這麼著惱,且與奴家。”柳成風歎口氣,開言道:“大太保差媒婆來與我親,不知該怎樣拒絕。正是為此事煩惱。”李太真笑道:“大太保隻一個寶貝女兒,愛如掌上明珠。如今見你修為了得,人物俊朗。看上了你,要嫁女兒與你,還有何不快的?若換做是我,早樂上去了!”柳成風隻道是在譏笑自己,也不理太真,悶悶坐著不話。李太真走上前,握其手道:“相公的一片心意,我做渾家的又豈會不知?我知你是因思念家鄉而不肯結親。你受大太保之恩甚重,又怎能逆了他的意願。不若先與其女成親,成為親人,再與太保知前事。那時大太保因你是他家女婿,又怎好為難你。殺了你,他女兒也得守寡。大太保愛女心切,定不願女兒成為寡婦。那時你再出萬妖林,豈不是一舉兩得?”柳成風道:“我若再娶一人,恐你受了冷落。”太真笑道:“隻要相公不忘奴家便好。像相公這等高傑,又豈是一個女子所能獨享的。能終身在相公身邊服侍,奴家就很滿意了。柳成風大受感動,抱緊太真。複而想道:這太保之女恐是腦子有病,不然為何一會一個臉。一會兒笑顏燦爛,像個傻瓜;一會兒冷若冰霜,像個仙子。若是討了回來,一會兒火坑,一會兒冰山,給我臉s可該如何是好?想到這又不禁心寒起來,歎一口氣,暗裏埋怨自己命苦。
轉眼三過去成風正在院中喝茶。這萬妖林氣很怪,四季如秋,花卻不凋零,樹葉怎麼落也落不完,掃了一地又是一地。柳成風自是萬分享受:院中幾棵紅楓,桌上三盞清茶。腳下遍踩金黃,勝過縱理裴度。這廝還做成幾十首詩,其中一篇名為《秋思》,其詩雲:鷗鷺鴛鴦作一池,描金畫鳳兩相宜。東君憐情花為主,不似紅楓滿地金。還極無恥的刻成詩集,取名《秋思集》。忽張婆不請自來,柳成風慌忙起身邀其入座。敬了杯茶,張婆道:“柳相公可準備好了?老嫗是奉大太保之名來拿回複的。”柳成風道:“已備齊妥當了,下個月初三正好是黃道吉官定當親到太保府迎親。”張婆道:“如此甚好,老嫗馬上便去稟知大太保。柳相公少年才俊,得陪高貴美女,真是可喜可賀。老嫗現在這恭喜柳相公了。”這媒婆了恭喜,哪能不掏口袋。柳成風當下從袖內摸出一錠銀子,掂量掂量。張婆隻道這大銀是給自己的,喜的兩眼放光。哪知柳成風又放會袖內,換了錁的出來,交與張婆道:“心意,不成敬意,有勞婆婆了。”張婆皮笑肉不笑,接過銀子,道聲:“多謝柳相公美意,老身告退。”氣呼呼的去了。柳成風捧腹大笑:“死媒婆,拿大太保來壓我,爺爺是壓大的嗎?氣不死你。”複又想道:娶個神經當老婆,遭的什麼孽啊?!”喜轉為悲,又悶起來。複又想道:“我本是個江湖乞丐,有此地位,已是大的福分,那裏還敢去要求什麼。就這老婆,也就認了吧。遂神情漸好,喝起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