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r開著電動車,從城東逛到城西,從市中心逛到二環路。不管有風沒風,哥的碎發都能在電動車啟動的那一刻開始飄逸。沒頭屑,哥斜眼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哥就是這樣自信。
哥的真名叫陳歌。
從畢業那算起,寢室兄弟都糟蹋了好幾個女孩,陳歌隻糟蹋了九十多個白黑夜。年輕人,窮得隻剩下理想。陳歌不在乎這些,兩眼傲然望著前方,馬路上空的雲朵襯著往後移換的街樹,享受速度帶來的快感。
苗圃街新開了一家米線店。“嘎吱”一聲,陳歌嶄新的電動車停在了攤子前。
“過橋米線,大份的,加酥肉!”自從有了車,陳歌的嗓門兒也大了起來。在靠門的位置坐下之後,陳歌開始打量新店裏的服務員。暗瞟美女是每個雄物的愛好,陳歌自知不是電影裏的豪門少爺,也沒有花澤類那樣迷死妖花瓶帥貌,但過過眼癮總不是罪過吧?
兩分鍾後,陳歌果然發現了一個美女。遠處兒看著,個子挺高,身材還行,不胖不瘦,長頭發,尤其是皮膚,特別白。陳歌在心裏著實YY了一把,所謂強J易躲防,美女你就認命吧。
就在陳歌自嘲偷窺無罪的同時,他發現自己也被人“偷窺”了。
第六感促使陳歌偏頭瞥去,一眨不眨望著自己的居然是個獨眼老頭!那深情款款的目光,淩亂毛糙的頭發,訴滄桑的皺紋,灰質樸素的衣裳……
陳歌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忙轉頭海吞自己的米線。豈知湯都喝光後,那個獨眼老頭的目光還未曾轉移……
陳歌付了賬,調頭去騎自己那輛嶄新的電動車。對於一個剛畢業的學生而言,這輛電動車無疑價比寶馬。陳歌心翼翼拈去駕座上的一片落葉,正掏出鑰匙,那個獨眼老頭也從店裏出來了,攔在車前。
陳歌瞟了他一眼,“大爺,我可有女朋友的。”
老頭鼻子一吸,木訥地:“放心。我是純爺們。”
陳歌暗覺奇怪。“您攔我幹嘛?我認識您嗎?”
“你不認識我媽。但你認識我。”
這老頭挺幽默。陳歌憋住笑意,將記憶庫搜索了個遍,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他,忍不住道:“大爺您是?”
“我是左慈啊。才幾千年沒見,你就不認得我了?”
幾千年?左慈?
陳歌對三國野史略知一二,東漢末年的確有個半仙方士叫左慈奇門遁甲,幾乎無所不能,演義的過多神化使其罩上了一層神秘s幹嘛不自己是諸葛亮,是於吉,是南華老仙?
陳歌心頭一樂,看來這個老頭今忘記吃藥了。
看著獨眼老頭一臉嚴肅,陳歌沒有過多計較,畢竟是個老人家,還是殘疾人。見他堵著不撤,陳歌自認倒黴,推著電動車調個頭,一記口哨一抹揚塵瀟灑而去。
到了苗圃街最裏麵,陳歌將電動車停在租所樓道間。房間裏沒人,那兩個家夥,估計又去網吧玩真三遊戲了。
的五十平米不到的租房內,住了三個男人。確切地,是三條可憐的光棍。陳歌是其中一條,另兩條,既是陳歌的大學同學,也是好兄弟兼死黨。一個叫秦凱,一個叫舒克。
舒克常常自己會抱憾而終,原因隻怪父母當初給自己取名時沒有看過鄭淵潔的童話故事。以至於朋友們在作介紹時,對方一聽到他的名字不是聯係到他那張帥氣的臉,而是第一時間想到那隻開著直升飛機的老鼠。
“舒克舒克舒克,我是貝塔,我是貝塔……”朋友們打電話時,開場白往往不是“你好”,而是這句蜚聲海外的著名童話台詞。
據舒克在高中時代談的第一個女朋友,就是被他的名字深深吸引,特意從別的班托人遞交了一份結識信,沒想到喜結良緣。可惜的是,兩人的戀情堅持了四年之久,女友最終受不了舒克的潔癖,忍痛選擇了分手。
舒克的潔癖很嚴重。嚴重到什麼程度,用舒克自己的話來講,放個屁還要用水衝洗一下菊花。陳歌一直很慶幸有個這樣的室友,即使聯合國衛生局派人來檢察,租房裏的衛生狀況也絕對達標,簡直比撿了十個保姆還要省心。
而秦凱的生活習慣與舒克則截然相反,不是冤家不聚頭。凱子偶爾打完籃球回來,汗衣髒襪隨地便扔,因為房裏確實也沒有可供掩藏髒物的空間。舒克就逼他立地洗淨,凱子卻雷打不動,儼然立地成佛。
陳歌自認為男人沒有不好s是在異前掩不掩飾的問題。遭遇了凱子後,他才知道結交了一個祖。話當年,凱子公然立在月光下的女生宿舍樓前,舉目四望,夜風撩麵,比三國無雙遊戲裏的典韋還要大義凜然。哪怕引起女生公憤,從陽台紛紛扔下香蕉皮塑料袋舊胸衣之類,他也神情自若蹲下身子,細心扒開身邊堆積的新鮮垃圾層,他知道哪些是女人用過的貼身物品,哪些具有收藏價值……
臉皮厚到這個程度,滅絕師太拿他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