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種事情,他可以做得光明磊落。就如同他對她說,可以和大師兄公平競爭。
他說得出,就做得到。
“你如此的恨我,其實還是緣於你自己的心!”他再一次開口的說著。
“當你得知大師兄慘死,而認定我就是儈子手之時,你覺得對師兄突然離世很是絕望,可你一直不敢承認也不敢麵對,你不相信是我所為。因為就在不久前,你已經發現你多我產生了一種對大師兄都不曾有過的心動情愫對嗎?”
他的話如同針刺一般。
讓她忍不住痛的留下了眼淚。
“對不起!對不起!”他心疼的抱著她。
他怎麼可以如此傷她的心?
她沉靜在這樣自我掙紮痛苦的大網裏不可自拔,她無法接受大師兄的離世,也無法接受自己對師兄的精神背叛,更無法接受他的欺騙。
所以她需要找到一個發泄點。
她恨,隻有讓自己的心裝滿了恨,才能忘記她對銀霜那些隱約的心動,和對於大師兄的那份她認為的背叛。
她那麼痛,憑什麼他可以那樣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就了解所有愛恨恩怨?
說白了,其實她最恨的,還是她自己。
師兄死了,她卻對殺死師兄的仇人心動,怎麼可以?
她讓師兄情何以堪?
所以她要將這一切摒棄,隻化作了滿滿的仇恨。
“我不聽,我不聽!”她不聽他的解釋,因為她怕自己心軟,怕自己會陷入他的溫柔陷阱裏不可自拔。
但就因為她的自私,卻讓他蒙受了冤屈。
這些天,她用盡各種手段來殺他。
其實她知道,她根本殺不了他,不過是在尋找一個麻木的借口而已。
有時候她在想,殺不了他,就讓他殺了自己吧。
下了九泉,也能給師兄一個交代。
瞧瞧,她多冷血啊。
心中每每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一直誤解了對師兄的感情。
青梅弄竹馬,兩小無猜,不過是她年少懵懂的夢境罷了。
可她怎能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師兄為了她她而死。
可她卻發現自己對師兄竟沒有半點男女情愫,她如何對得起師兄的一番深情?
“你是喜歡我的對吧?告訴我,你心裏有我對嗎?”
他見她掙紮的神情,一抹心痛浮在心頭上。
“不,沒有,絕對沒有。” 她用仇恨來麻木自己。
“沒關係,真的沒關心,眉兒,不要傷了自己,不要。”他抱著她,滿心的心疼她。
而她此刻卻隻是苦笑著。
“銀霜。”她突然輕輕的叫了他一句。
“嗯?”他一愣。
她輕輕的開口,帶著無盡的迷茫。
“對不起。”
他沒反應,依舊那般靜靜而深深的看著她。
“為什麼說對不起?”
“我……”她目光裏含了淚水,千言萬語堵在喉間,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她的喉嚨掐住,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說對不起?” 他指尖落到她臉頰上,慢慢來到她眼角,觸及溫熱的淚水,頓了頓。
而後他低頭,唇貼在她眼角,輕輕將淚水舐幹。
動作那般輕柔,那般小心翼翼,仿佛在對待一個絕世珍寶。
“我喜歡你,行了吧?”她隱忍多時的淚水,終於頃刻決堤,一直堵在喉間的那句話也終於吐了出來。
他明顯身體一僵,而後一個熱情的吻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