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1 / 2)

楔子一倒影世界

黎明,藍而幽深的幕上綴滿金sè的星星,或疏或密,密集的狀若長河,稀疏的如海灘珠貝。而每一顆又都清晰無比。本來很高,星星更是不知距離有多遠。但此刻看來,又感覺如此之近,幾乎觸手可即。

當然,風四是不會舉手去摘的。莫實際上根本不可能摘得到,就是摘得到,他也不會那樣做。因為他的目光不在上,而在這與空一樣浩瀚無邊的大地上。

從有意識去記憶起,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超過五年。除開始的一年,剛進入這個世界就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大滿好奇地觀察了這個世界以後,其餘的四年裏都是在不斷前進、探索,他想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以及,究竟有多麼奇特。

很明顯,這個世界與地球很相似,一樣的人,一樣風格的建築,甚至都著與風四家鄉一樣的語言。人們也一樣忙碌,氣候也一樣四季分明。隻是這裏的顏sè似乎沒有地球上的顏sè那麼豔麗。

而實際上,風四懷疑這個世界根本就對應著地球,隻是個倒影而已。或者,地球是它的倒影。

最初,也許是五年前,也許是更早以前。風四偶然出現在一個地方,並且在之後的很多,經常不自覺地回到這個地方,重複很多遍之後,當風四覺得應該好好觀察一下這個地方的時候,才驀然發現,這個地方消失了,再也無法回去。

風四以為,是自己的刻意使那個地方消失了。如果是一種隨機的原因導致自己可以進入那個世界,那自己無論做什麼都無濟於事。於是放下不管,隨心所許有一自己會再次出現在那個地方。

之後的一,風四偶然來到一個地方,當他從那地方回來後才猛然記起,那地方的氣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雖然看起來明顯地不一樣。

以前丟失的地方,是一條沒有水的河溝但灑滿陽光,河溝布滿青草和各種花,甚至有蜜蜂和蝴蝶身影。而自己總是站在原地,看灑落一地的陽光,看地上的草和花,看遠處的雲,看雲背後的,看上的太陽,以及高空中或有或無的根本看不到的風――後來風四才意識到這處地方是這個世界上顏sè最接近地球的,難得的sè彩紛呈,甚至鮮豔到華麗。他享受那裏的氣息新。

而後來的地方,是一條路,並且路的盡頭生滿雜草,雜草叢下有野獸的糞便,混著長有尖刺的藤草,讓人不能下腳,無法通行。而在風四隻出現的這一邊,他吃力地在路邊的草叢中尋找可以做盆栽的植物,或者是可以培殖盆栽的土壤。有時候他找到綠植,提在手裏拿回家,卻發現沒有地方可以栽種;有時候他用路邊撿到的塑料袋子裝了一袋細細的土,卻發現沒有植物可以栽種,甚至是合適的放置的地方都沒有。於是綠植死了,裝滿土壤的袋子被丟在門背後。

意識到最初那河溝再也回不去了,風四便開始不斷嚐試,因為他懷疑自己可以去到更多其它的地方。

後來風四終於知道,盡管很多次自己出現的地方不同,環境不同,但應該是處於同一個世界。他取名為倒影世界。

開始的時候,風四是用走的,這個是習慣,一邊走一邊看,同時記錄,當然,隻是記在心裏,所以前進很慢。後來隨著次數的增加與經驗的積累,他發現,其實自己完全可以用跑的,而且跟的速度隻決定於自己雙腿的跨動頻率和幅度。也許因為倒影世界的重力比地球的,至於究竟少多少,他沒去計較,可能很多,也可能隻是那麼一點點。他隻知道,自己奔跑的速度比在地球上快很多,而且隻要他願意,還可能更快。但過快的速度下,他無法記錄下途中的風景,以及路過的人和建築。

經過幾年的探索,風四漸漸總結出一些規律。首先,每次出現在倒影世界的時候,自己所上的位置都不同,但不會離某處很遠,因為自己從來沒有迷過路;其次,倒影世界很少有陽光,一般都是暗的,但不影響視物,即便雨、雪也不夠明亮;再次,倒影世界大多數時候都處在夜晚,繁星點點,有時候會顯出一輪巨大無比的金sè圓月;最後,每次進入倒影世界的開始一段時間,自己的行動是不受限製的,而是無意識的去完成一些事情,就像任務一樣。

而此刻,風四感覺自己要離開了。於是忽然就到了一處車站。車站外已經很很多人在等候,等車的人都是三五成群。這裏是去往一處景點的中轉站,而這裏隻有一趟車。風四認為隻要上了車,自己就能離開。他沒有與倒影世界中的人交流的習慣,因為一切隻要看一眼便明白。於是找個角落,靠著牆,默默地等著。等著,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