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的身體越發的透明,仿佛下一刻她就會無聲無息的消失掉。張鈺突然很想咒罵這不公平的命運,為什麼每當他對生活剛剛有了一點希望的時候,這希望就如同泡沫一樣快速的消失掉了。根本不給他一點反應的機會。想著想著,張鈺的淚水不知不覺的落了下來,一滴兩滴落在玉竹透明的額頭上,順著玉竹的額頭繼續向下滑落。三滴四滴,順著剛才的淚痕繼續滑落,玉竹的額頭上慢慢的被淚水浸濕,她依舊笑著望著張鈺,看著他傷心的臉,突然間她感到了一陣從來沒有過的平和,那股刻在心裏的恨居然消失了,委屈也好,不甘心也好,看著張鈺眼中的淚水,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原來還是有人會為自己流眼淚的。他的淚真燙……
玉竹閉上了眼睛,她覺得自己就算是消失了,也值得了。而這個時候,她額頭上的淚痕組成了三個字,零零二。與此同時,那些倒下的野草開始慢慢地由墨綠sè轉淡,最後竟然變成了如白玉一般的白後,波的一聲輕輕地分解消散,一股股白sè的煙霧仿佛一根根標槍在白草消散後,徑直投入到玉竹的體內。
接著玉竹的身體仿佛被一股純白sè所覆蓋住了,就像是一個雪人一樣。接著從她身旁的地下突然鑽出了無數的白sè竹筍,慢慢的長高著,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和張鈺的身旁就出現了一片的竹林。此刻,胡老三傻了,張鈺愣了,從裏麵慢慢蹭出來的趙言銘揉著眼睛,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啪的一聲脆響,讓張鈺緩過神來,他看見胡老三一臉的羨慕嫉妒恨。於是,開口問道,“老三,這是怎麼回事?”胡老三歎了一口氣,對張鈺道,“剛才也許她是散戾氣,但又不完全像,其實,還有一種情況跟散戾氣相仿,但這種情況萬中無一,據我所知這麼多年來,隻有一個成功了,沒想到我親眼見證了玉竹……”張鈺突然有些煩躁,心你這胡老三怎麼這麼貧啊,你不知道你家主人現在心急如焚麼。於是打斷了他,“直接重點……別那些沒用的,我隻想知道竹姐到底怎麼了?”胡老三點頭稱是,接著道:“我們厲鬼的戾氣一般來是除非自願否則是不能消散的,但在極其特殊的情況下,卻可以轉化。玉竹現在就是在轉化過程中,我們稱之為逆流。你看她額頭上的字,您不覺得熟悉麼,這應該是李空空那老sè鬼額頭上出現的,還有那些的變化。這些是李空空用催生出來的,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樣,按照常理來,鬼與鬼之間的戾氣沒有相同的,也就是,每隻厲鬼都帶著一種特可以吞噬掉它的增強自己的力量,但你絕對不能掌握它的特者可以這麼,比如我胡老三的特是分身攻擊,可是主人你吞噬掉了我的戾氣,你為什麼不能掌握我的能力,剛才的成功的案例,就是那個被黃泉研究院弄出來的那個家夥,它就掌握了很多厲鬼的特估計玉竹剛才肯定是拚著散戾氣讓那老sè鬼受了重創,所以,她的戾氣直接與李空空那老sè鬼的戾氣混在了一起,而主人您又把李空空收服了,理論上,這些上的戾氣應該立刻消散,但我也搞不清楚,為什麼這些戾氣又逆流進了玉竹的身體裏。現在的情況就是,玉竹如果能夠順利的將這些戾氣融和,那麼她也許能夠得到李空空那老sè鬼的力量,但這也不對啊,那李空空還剩什麼呢?”胡老三糾結的直拿頭撞牆,他徹底的混亂了。
張鈺聽了半,也沒聽懂,但理解了這件事對於玉竹來,應該是一件好事。他這才放下心來,等他低頭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仿佛與玉竹融合在了一起,那層純白sè不僅將玉竹覆蓋,將他摟著玉竹頭的那條胳膊也覆蓋了。趙言銘慢慢的湊了過來,但當他剛一進入那白sè的竹林刹那,仿佛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推了出來,讓他哎呀一聲叫了出來。張鈺這才注意到他,他看著趙言銘,心想著這一切都被他看到了,不知道有沒有關係,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他名字,應該問題不大,反正從這裏分開後,人海茫茫,碰上的幾率也不大。他仔細的打量起了趙言銘,剛才雖然跟他聊了幾句,但還真沒有注意到他長得什麼樣兒。他的臉上雖然被灰塵和汗水弄得黑一道白一道跟花貓似的,但這夥子長得真挺的。至少比自己長得帥多了。這人跟人不能比啊,張鈺悲哀的想道,突然間他想起趙言銘的女友來,剛才給她弄下來的時候,也沒注意她的情況,就開口問道:“趙兒,你女朋友情況如何了?”
趙言銘剛剛爬起來,一聽到張鈺的話,頓時哭喪著臉對他道:“大哥,那根本不是我女朋友。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張鈺一愣,他剛才隻看見這麼一個女人,那麼趙言銘的女友到底在什麼地方?看著趙言銘沮喪的神情,張鈺又問道:“那個女人情況如何,我剛才也沒注意……她還活著吧?”雖然張鈺剛才將那女人抱下來的時候,那女人還有微弱的呼吸,但他不確定現在那個女人是否還能活著。
趙言銘突然一拍大腿,對他道:“你瞧我這記出來是想跟你們,她醒了!”一聽他這話,張鈺放心了。了就好,醒了就好。她身體情況如何,要不然……”張鈺本想跟他,讓他打電話叫救護車,但他又想到,這裏發生的事情,根本沒辦法用常理解釋,如果醫生問起,她這一身的傷是怎麼弄的啊?他根本沒法兒回答,若公安機關介入的話,八成會將他們當成嫌疑犯,有了那次病院工作人員抓他的事兒後,張鈺對這些事情就比較敏感。於是,他對趙言銘接著道:“……要不,你照顧她一會兒,我暫時還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