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抖了抖肩頭,右手輕輕地轉了一下即將燃盡的煙卷,將冷峻剛毅的目光投向了遠處幕sè中幾座孤立的寒山。
“到底怎麼辦?真的就這樣被困住?我真的很不甘心。”
冷雲雙臂環抱著被藏青牛仔褲裹得嚴嚴實實的雙腿,波浪彎的茶sè劉海依然彎彎折折的撫在白皙的麵頰。巧略尖的下巴正一點一點地輕觸著膝間,一雙深褐sè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地上旺的正紅的篝火,略帶一絲焦躁且又瞬間恢複平靜的問道。
“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暫時是找不到元了。就算是現在找到,我們也沒法保證就一定能走出這個‘怪圈’......”
“‘怪圈’?!你現在這話得倒是挺輕巧啊!就因為你當初無緣無故的放走了‘七壇魔軍’,我們才有了這一係列的‘豔遇’!我感謝你好嗎?!”沒等葉炯將話完,一貫心直口快的黑福山又耐不住了他無厘頭似的急躁,猛地站了起來,平地而起了一陣黑風。
話音剛落,黑福山方正黝黑的臉上,又開始了間歇的抽搐。這員武將啊,什麼時候能收斂一下這剛烈的脾氣呢。這一頓鋼炮似的連擊,使得另外五道目光同時落在了黑福山和葉炯的身上,似乎大家都想站出來點什麼,不過隨著篝火中幹柴一聲,大家又都抑製住內心的波瀾,沉靜了下來。
葉炯倒是不慌不忙,微微的直起身子,右掌托習慣架了架鼻梁正中的細黑框鏡架,有條不紊的道:“福山,你先不要急。關於‘七壇魔軍’那件事,我的確沒有對你們解釋太多。不過,我希望大家暫且相信我這一次竟,我們在一起同福共難,死裏逃生了多少回了。我談不上難言的苦衷,不過因為‘七壇魔軍’的緣故而讓元和我們走散了,確實出乎我的意料。我會堵上自己的把元安然無恙的找出來!相信我。”
葉炯這段話,就仿佛一顆定心丸一樣,平穩中帶著一絲冷靜,似乎弦外之音,是他已經知道了元的下落。這無不讓在場的每一位都感到了些許的光明與希望。
“老炯,你這話就見外嘍不是?!俺們啥時候不相信你這軍師的能力了?!俺也知道,當初那什麼‘魔軍’也沒少在這人間撒病降災,凡是知道它們的人,哪個不恨、哪個不罵?!反正不管咋,你放走了自然有你放走的道理,俺不你!”
一口西北腔調的展兀之總是能夠在關鍵的時候打破僵局,使整個尷尬場麵起死回生。這鐵骨錚錚的西北漢子,不論站到哪裏,都會如寒風中深嵌在冰棱裏寒光閃閃的利劍一般,紋絲不動。
黑福山眨著被黝黑的胖臉擠得如黑豆般的眼睛,看了看依舊遙望遠山的鐵,又看了看癡癡盯著篝火不語的冷雲,又眨了眨,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葉炯身上轉瞬又挪到了他的腳下,略微有一點結巴的低聲噥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