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可是,相比別的新人結婚時的喜悅,我心裏可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別問為什麼不高興,這事擱在誰身上,誰也高興不了。
我今年才二十,這麼早結婚是早婚。
當然了,這也不是我不高興的主要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和我結婚的男人,他還不是人!
他是一個死人!一個在一個月前就死了的人!
今天的這場婚禮,也就是傳說中的冥婚。
你說當個冥婚的新娘,誰會高興?
而我,還是代替雙胞胎姐姐掉包來結這場冥婚。
我的姐姐許晴,才是男方定下的媳婦。
可許晴怎麼也不同意嫁給一個死人,名義上的父母才想起他們還有我這個女兒。
二十年就沒有見過一麵的爸爸媽媽,找到我,讓我替嫁。
如果不是為了給姨媽治病,這場冥婚,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的。
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我現在已經在和死鬼老公的新房中,門窗都被緊閉,從外麵反鎖。
不就是怕我跑出去麼,我許諾既然答應了,就絕對不會反悔。
反正就是在這個新房裏睡一覺麼,睡就睡,我行的端坐的正,還會怕那個冥婚的老公半夜爬上床不成。
切,這世界上哪有鬼,都什麼時候了,還搞封建迷信這一套。
把身上繁瑣的古代嫁衣給脫了,我撲在柔軟的新床上,打了幾個滾。
做有錢人就是好,等我以後掙多了錢,一定要讓姨媽也住上這樣的大房子,睡這樣柔軟的床!
古代的婚禮好繁瑣,雖然是冥婚,男方的家裏還風光大辦,抱著張遺像折騰了整整一天,我早就又困又累的,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半夜裏睡得正香,忽然覺得房間裏的溫度越來越低,我被凍醒。
迷迷糊糊中,聽到兩個男人在交談。
一道稍尖的男聲說道:“你是從哪冒出來的?這是我的老婆!”
另一個聽起來十分冷冽的男聲說道:“就憑你,還想和我搶女人?”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我們都拜過堂,在冥君那裏都有過備案的!”尖銳的男聲聽起來很沒有底氣。
“我會把你們的冥婚解除的,她是我看中的,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你聽明白了?”冷冽的男聲高高在上,帶著藐視。
“我不同意!”稍尖的男聲有點歇斯底裏。
“你說什麼?”冷冽的男聲毫不掩飾的威脅。
緊接著劈裏啪啦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兩個男人似乎動起手來,不過這個聲音持續了沒多一下,又恢複了平靜。
“滾。”冷冽的男聲低喝一聲,那個尖聲男罵了句娘,似乎真的走了。
靠,這是哪裏跑來兩個神經男,搶老婆搶到這裏了?
不對啊!!!
等到房間裏徹底恢複了安靜的時候,我忽然想到,這是我和死鬼老公的新房啊!
房門還被從外麵嚴嚴實實的鎖死了,怎麼會有男人在這裏說話?
他們兩個交談的聲音就像在這間房子裏,無比的清晰,一點都不像是從外麵傳進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
我心裏有些嘀咕,沒來由的覺得很不安,就好像在被人注視著一樣。
難道,真的有人趁我睡著了,偷偷摸摸的進了房間裏?
想到這裏,我連忙偷偷的睜開眼一看,卻發現,房間裏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層淡淡的白蒙蒙的霧氣。
不是很濃,還能看清房間內東西的輪廓。
霧?
房間裏怎麼會出現霧?
不管霧不霧的,先看看房間裏有沒有別人。
在房間裏環視一眼,沒有人。
心裏一下舒了一口氣,或許剛才是我在做夢,那兩個男人的對話是發生在夢裏的事。
我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拚命的在催眠自己,這個世界才沒有什麼靈異鬼怪。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安慰了自己一下,心裏的慌亂平靜了一些。隻是平靜下來之後,感覺越發的冷了。
我哆哆嗦嗦的抱緊被子,房間裏的冷的就像冰窖裏一樣,透過床頭的小燈我都能看到從我嘴裏呼出的白氣。
有沒有搞錯!
誰把冷氣開的這麼低!
現在又不是夏天呢,想凍死我麼!
我抱怨兩聲,裹著被子下床,去找空調的遙控。
霧氣很淡,房間裏的東西輪廓都能看得出來,我下了床,在床下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鞋子,幹脆光著腳踩在地上。
走了幾步,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猛地回頭,發現床頭那裏好像坐著一個人!
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