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晚一身甲胄被一個山賊輕易把匕首插在肋下後,葉孤就不再穿甲胄。他覺得甲胄雖然能一定程度抵擋傷害,但礙於重量並不適合於行動,反而有點得不償失。故而他幹脆學曹冰的黑衣衛,換上一身黑衣,頭發隨便紮了起來,頗是瀟灑。
但整個營帳就他能如此瀟灑,其他人依然一身統一的甲胄。所以他出現在白虎降賊麵前的時候,不論是降賊還是看守他們的兵士都很快認出了他。
兵士們一陣轟烈的歡呼聲後,葉孤越過把守的兵士,麵對一千降賊,良久不語,但眼神淩厲地掃過麵前每一個山賊,看得他們毛骨悚然。
他們接連大敗,同伴又在歸降後被計剿殺,盡管以前多麼喋血不羈,被死亡的氣息不斷地侵蝕下都如待宰的羔羊,貼貼服服。
見到這令他們一夜大敗的統帥更是誠惶誠恐,低頭不敢與之對視。
葉孤緩緩地道:“你們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嗎?”
當然沒有人敢回他話,每一個山賊都低下平rì不可一世的頭顱,整個軍營針落可聞。
葉孤也猜到沒有人會回答他,這些話隻是他要來徹底讓山賊貼服的手段,正準備往下之時,一把響亮的聲音接著道:“因為他們真誠歸降,其心不二。”
葉孤有點錯愕地循著聲音回頭望過去,看到身後己方兵士一個年輕人排眾而出,朗聲話。
年輕人見到葉孤看著他,接著整個軍營所有兵士和山賊也把目光投在他身上,變得有點失措,半跪地上道:“下屬羽鳴,拜見將軍。”
葉孤本是打算一個人同時演好演歹地把這幫人製服,想不到忽然蹦出了個兵士幫自己話動,虛抬右手道:“但歸降並不能洗去他們手上沾著的無辜百姓的血液,羽鳴你認為然否?”
聽到這句話眾山賊一陣躁動,以為葉孤還要趕盡殺絕。但葉孤根本不看他們,反而轉過身來對著羽鳴話。
羽鳴看著葉孤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似乎有會於心地硬著頭皮道:“屬下以為,應當留著他們給他們改過自身,贖還以往罪孽的機會。”
葉孤背著山賊給羽鳴一個燦爛的笑容,但語氣不改冷峻地道:“孰知道這群狼心狗肺之輩會否再起幹戈,置我葉孤於不仁不義?”
羽鳴看到葉孤的表情後才放下心來,看到眾山賊懇切地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知道葉孤要的效果已收大半,於是更加“真切”地道:“他們並沒有參與昨夜的反叛,應是有改過之心。葉將軍切不可把反叛之罪加於他們身上啊!”
這句話略有侵犯之意,羽鳴出口後也有點後悔。雖他知道了葉孤的心意,但這般冒犯還是讓他有點忐忑。
葉孤似是要給他安撫般再次露出個笑容,但依然沒有更改語氣,一揮右手指著賊眾道:“如若這群人再次反叛,死的將是我們的兄弟,雖我是統帥,但絕不可拿我營下數千弟兄的開玩笑。”
到這裏他旋風般轉過身麵對賊眾,舉起右手,一幅要下什麼命令的架勢,朗朗道:“傳我命令……”
這情景賊眾再瞎也知道葉孤即將下令取他們連忙亂作一團地大嚷饒命,要不是每一個都被拷上鐵索,他們肯定搶著逃命。
羽鳴連忙跑前兩步來到葉孤身邊跪下大聲道:“下屬用擔保他們不再反叛,如他們有一人懷反叛之心,屬下一死謝罪。”
有人幫忙求情,眾賊更是齊刷刷地跪下來呼道:“我們絕對忠心歸降葉將軍,若有二心,誅地滅……”
求情聲延綿不絕,羽鳴更是不知什麼時候給自己最友好的同伴打了眼有幾個己方的兵士跪下求情,然後更多的人跪下求情。
其實葉孤知道這些兵士的心理,他們畢竟是新兵,害怕殺人,害怕見血。縱然是對山賊有多大的反感,畢竟他們不是直接被山賊殘害的人,都加入了求情的陣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