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不緊不慢地落在門前的石板路上,這個時節的北方還是寒冷的,在雨裏,這條街顯得格外在一個不起眼的胡同盡頭,一扇鑲嵌著東方巨龍銅質花紋的厚重木門緩緩打開了,一個披著黑sè鬥篷帶著兜帽的身影從那扇門裏走了出來,後麵是一名淺sè頭發的年輕人恭敬的著鞠躬,直到那客人消失在胡同盡頭才緩緩直起身來。
屋子裏麵沒有開燈,一切都在的氣中顯得老舊而詭異。但是,在最頂層的圖書室裏,散出溫暖的黃光,一個柔軟的身體正裹著毯子縮在寬大的扶手椅中捧著一本厚重而古老的書,眉頭緊鎖。
剛才站在門口的年輕人現在進來了,微笑著道:“阿姐,客人送走了。”
子中的人輕聲哼了一下,沒有轉過頭。
年輕人笑了笑:“阿姐,您至少對客人尊敬一點啊!那位占卜師的費用可是很高呢!”
“白燕山!為什麼是那裏……那會有什麼呢?”縮著的人動了動“這方向也太大了。”
“阿姐,你連自己在找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讓占卜師給你確切的答案呢?”年輕人依舊站在後麵微笑。
“算了,最近有去往白燕山的什麼隊伍嗎?”
“有的。”年輕人遞上一張表格,最上麵寫著一行大字,第六峰會,童家,白燕山,龍洞。
子裏的人坐了起來,長長的淺sè頭發披滿了整個後背。“我再做一次守護者!”
輕人謙恭地彎了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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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剛剛開花的杏樹,投下了斑駁的光點,散發著甜香的白花在微風中散落了一地。如果不是北方未退的那一點餘寒,童年也許會一直沉浸在那個夢裏。被涼風一吹,一下子就驚醒過來,有些刺眼的陽光形成了眩暈的效果,讓童年產生了錯覺。那是個混亂的夢,他隻記得夢境中那雙眼睛,是驚人的金同陽光一般。
那雙眼睛屬於誰呢?
童年無采地趴在堂屋的雕木花桌上,柔軟的棕sè頭發已經被自己抓的淩亂,白皙的臉頰因為一邊在桌子上壓得太久而出現一個明顯的紅印。這裏是他自家的公會,現在這個時分大家各自都接了任務出去忙活,院子裏清靜得很。醫師冬青早上沏的茶這會兒已經涼了,童年歎了口氣,冬青今也不在啊!好無聊。
昨晚,童年剛過了十七歲,而他現在在等一個人。他的哥哥,童話,也是現任的第六峰會會長大人。雖是大哥,卻比童年大了整整十歲。這次,他們將要去執行一個迷霧中的任務。目標是,白燕山,龍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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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對於和白一起出行很是反感,尤其是白對童話表現出來的那種近乎於偏執的忠誠,讓童年十分不舒服。作為工會實質上的副會長,白甚至比童話這個正會長要能幹的多,就更不用童年這個掛名的二少爺兼副會長了。比白差的太遠,無論是相貌,受歡迎度,還是其他方麵的實力,這也是童年不喜歡他的原因之一。
但現在也沒辦法了,就連從來不出任務的童年都來了,這件任務本身,就像是一個詭異故事。一路上童話一直都沉浸在那張粗糙的手繪圖裏,手裏拿著筆,在其他幾張地圖上寫寫畫畫。這次的資料太少了,而且混雜了大量的民間傳,真實低。所以,聯係上那個人是關鍵。童年直愣愣地盯著大哥的後腦勺,考慮著為什麼明明是親兄弟哥哥卻長著那麼黑的頭發,還有那麼讓人不想親近的這個問題他已經考慮了無數次。
白再一次按下了掛機鍵,這次又是錯的,即便是白這樣的人都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懊惱。那個人的可聯係號碼足有幾百個,這一路上白的手機已經打的發燙了,還是沒試到一個正確的。他把白皙的手指插到紅sè的頭發裏輕輕按了按靈蓋,對著身邊的童年露出一個略帶無奈的淺笑,然後繼續撥通下一個,那雙同樣是紅sè的瞳孔裏似乎永遠不會被掀起波瀾。在這樣明媚的陽光下,他的紅sè頭發甚至跳躍著一種金是這種金sè讓童年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他又想起了那個奇怪的夢,那雙金s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