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白兔怎麼變成了大黑兔?!馬雲天隻覺得眼前一黑,急速跳動的心髒來了一個緊急刹車,一口熱氣騰騰的鮮血從口中噴薄而出,意識一陣模糊,一個翻身倒在了地上,就在他的意識徹底模糊前,他依稀好像看到了一輪血紅的月亮。
當馬雲天重新恢複意識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駭人的現實——他死了!但他還活著!
他死了,因為屋子裏來了很多穿著警服的人,有的還帶著白手套拿著刑偵電視劇中古怪的儀器四處掃描,他甚至還清楚地聽到一位肩膀上一顆星的年輕人在向一位穿便裝的中年人彙報:“隊長,調查結果出來了:死者馬雲天,男性,漢族,二十四歲,死亡時間是今天淩晨一點左右,死亡原因是心髒過速運動,心血管和腦血管破裂而死,死者社會關係極其簡單,可以排除仇殺,情殺,他殺。初步判斷為刺激過度,興奮而死。”
“恩,好吧,寫份報告給我,撤退!”
“什麼?我真的死了?那我現在是什麼。鬼嗎?”漂浮在房子天花板中央的馬雲天一臉的不信,但是看到跟自己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死者,還有自己在這裏這麼久了,還沒別人發現。
更重要的是他從那麵掛在牆上的大鏡子裏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毫無重量零零散散霧狀的人形物體,一陣輕風飄過自己就開始隨風飄動,足不著地的翩翩起舞,自己想要控製飛行的方向卻發現渾身沒有力氣,根本就無法掌控自己,悲催的!難道做個鬼也要做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力鬼嗎?
馬雲天的案子很簡單,馬雲天也不是什麼有背景的人,所以警察們也沒什麼幹的,很快就將現場搜索整理完畢離開了,回去吃飯寫報告了,甚至還有幾個在商量晚上去哪洗個澡搓幾圈,渾然不知道這死寂死寂的房子裏麵還有一個傳說中的死物。
耳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剩下了一個渾身無力,隻能用有點遲緩的思維思考自己到底是什麼的薄霧,要多淒涼有多淒涼,要多悲慘有多悲慘。
認真思考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好像就是一轉眼間,就到了傍晚時分,隨著紅紅的太陽落下山去,天空中光線慢慢地黯淡下來,而四肢無力的馬雲天也漸漸覺得力氣又開始慢慢地回到了身體裏,漸漸地可以控製住這個飄飄忽忽的身體,他控製著身體一點點地往窗戶飄了過去,想要看看差點或者是本來就該永世隔絕的世界。
但是隨後的一切卻差點讓他再死一次,當他剛悠悠然飄出窗台,準備去大街上轉轉時,原本深藏在雲層中的月亮探出了它一小半白白的臉龐,撒下大片涼涼的月光,為晚歸的人們帶來一絲光明,而每天晚上的例行工作似乎並沒有把它鍛煉出來,它依然好似遠古那樣害羞,迷人。
對於馬雲天來說,這個白潤如玉的盤子為他打開了一扇神秘的大門,把他帶進了一個嶄新的世界裏,當皎潔的月光照在他薄霧般的身軀上時,忽然由有形無質的光線狀態變成了一絲絲帶有清涼濕潤之意的晶亮液體緩緩地滲入他的體內。
隨著這些液體的不斷滲入,馬雲天那一團薄霧的身軀也逐漸由虛幻變得凝實起來,到最後居然開始變得如水晶般晶瑩剔透,而在這個變化過程中馬雲天覺得渾身舒暢無比,僵硬的思維也變得清晰起來,還有就是他覺得體內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覺醒,而且還在不斷地增強著,曾經經過了無數起點,縱橫上各路大神的精神熏陶的馬雲天立刻明白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鬼物和妖物因月華入體而開始太陰練形的情況了。
這絕對是一個不能錯過的好機會,於是馬雲天本能地展開身子一路向上,一直飛到高高的屋頂,最後停在了高聳指天的電視機戶外天線上,張開大口對著那明亮的月亮拚命地吸吮,沒法子!雖然大神無數,但是卻沒有一部詳詳細細地講過關於鬼物是怎麼正經修行的,所以就隻能采用那最傳統也是所有書中都出現過的吸收月華的方法。
吸啊吸,吮啊吮的,不知過了多久,始終沒有什麼反應,如果不是馬雲天已經變成了鬼物,對時間已經有點遲鈍,而他本身也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宅男性格,還有就是透明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再自動的吸收著月光平複他心中的躁動,恐怕早就堅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