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沈玉庭,死者謝菲是不是你殺的?”一位中年男子開口問道,他是沈玉庭的辯護律師周雄,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頭發烏黑油亮,梳得一絲不苟。
“不是”被告席上的年輕人語氣堅定。
“那你為什麼會在之前的供詞裏承認你強人呢?”周雄的聲音帶著幾分鼓勵。
“因為他們刑訊逼供。”沈玉庭咬牙切齒,“他們打我,用橡膠棍,皮帶,我實在受不了,才招的!”
法*片嘩然。
觀眾席上站起一名女士,五十上下,她顫聲喊道:“你個禽獸,就是你殺了我女兒!”她是謝菲的母親,完這句,已經泣不成聲了。謝母身邊坐著一位年輕人,扶著她的肩頭勸慰安撫這位受傷的母親。
“阿姨!我爸爸是市長,得罪過很多人,他們要陷害他。我爸爸是個好官!我是被冤枉的!你們知道什麼?”沈玉庭聲嘶力竭,語無倫次。
很多記者機敏地按下了快門,市長公子殺人這種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十分勁爆,再加上刑訊逼供,明的報紙一定大賣。
法官褚正如眉頭皺起,敲響法槌示意眾人肅靜。
“法官大人,我請求出示我的當事人的傷勢鑒定報告”周雄沉聲道。
法官點頭。
“海市第二人民醫院出具的報告顯示,我的當事人沈玉庭,身體多處軟組織挫傷,肩部脫臼,背部嚴重擦傷......經鑒定,已經構成輕傷!”話音剛落,全場又響起一陣議論聲。
褚正如隻得再次敲響法槌,示意眾人冷靜。
周雄繼續道:“法官大人,我還想請出海市刑負責此案的兩名
兩名一前一後來到庭前,還沒坐下,沈玉庭就已經跳起來了:“就是他,左邊那個,他叫李希輝,就是他打的我!”
身旁的連忙把沈玉庭按在位子上。那位被他指名叫李希輝的三十五六的樣子,方麵大耳,留著平頭神很足的樣子。聽到沈玉庭指認他打人,他也不反駁,隻是瞟了沈玉庭一眼,就坐了下來。
“請問李希輝先生,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周雄問。
“嗯”
“請問你在擔任什麼職務?”
“刑偵支隊支隊長”李希輝淡淡地。
“這案子是誰負責審訊的?”
“我和郭”李希輝指了指身邊的
“審訊的時候,你打人了嗎?”周雄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沒有”
“那你怎麼解釋沈玉庭身上的傷?”周雄緊接著問道。
“這我哪知道,看守所裏的犯人多的是,跟犯人打架打的唄”李希輝表情沒有一絲變化,“我們審訊室有監控,你可以去查我審每一個案子的錄像。”
“我們已經調來了當時審訊室的錄像,請求法官大人,當庭播放。”周雄道。
很快,投影屏幕上出現了一段視頻:一間明亮的審訊室裏,桌子兩邊分別坐著沈玉庭李希輝和郭。李希輝開始問話,郭做筆錄。場麵一直很沉悶,仿佛靜止的一樣。問了大概十幾分鍾的樣子,李希輝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桌子上。
法**下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李希輝看到這一幕,表情很鎮定,一點沒往心裏去的樣子。就在這時,屏幕上出現了無數的七sè斑點,然後就聽見吱”的這種不太悅耳的聲音。
“我靠,這怎麼回事!有沒有搞錯?”李希輝騰的一下就站起來了,怒目看著身後的一幫
這錄像放到關鍵時刻怎麼突然變成這幅模樣了?
卡碟了!
眾人難以置信,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會出現這種事情。如此重要的物證在這個時候,居然卡住了。畫麵中的李希輝剛起身,這視頻就卡住了,這是不是太巧合了?到底是打人了還是沒打?
法官褚正如微微皺眉,又吩咐人將錄像帶重新放了一遍,結果播放到李希輝起身的時候又一次花了屏,這一下,褚正如的麵sè凝重了幾分,反複播放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很顯然,這盤錄像帶的後半部分已經損壞,無法觀看了。
“就是這個時候,就是他打我!李希輝,你不得好死!”沈玉庭大聲喊道,“法官大人,他刑訊逼供,他是他把視頻裏打我的那段給毀了,這是銷毀證據,我是冤枉的!他們就是要置我於死地,我爸爸是個好官,他得罪了好多人......我是市長的兒子,他們抓不住我爸爸的把柄,就來陷害我......”
沈玉庭聲淚俱下,眼睛裏都快噴出火來了。現場一片嘩然,好多人看著李希輝的目光都變得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