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拾捌章 火海驚變(1 / 2)

原來就在褚博試著運轉《飄渺靈訣》恢複元力時,不想自己體內經脈傳來一陣鑽心裂肺的劇痛,便如碎裂了一般,可令得褚博不由生出一身冷汗。褚博實未想到,盡管自己已經高估了那元力光球的威力,但還是出乎意料的,在那碰撞之下,自己的身體竟是受到重創,經脈幾yù斷裂。此刻運轉元力,端的是令褚博疼的直yù暈死過去。

而這還不算,更令褚博恐慌的是,自己先前在往生淵上飛渡時毫無問題,不想到此深度,竟是從往生淵中湧出不盡的撕扯吸力,這撕扯吸力強橫霸道之極自己的身體攪碎了吸入往生淵底。這可讓正受重創的褚博切切實實感受到了驚悚,直感大禍臨頭。

褚博自是不知道,因為自己從修真起便從未出過危園,在靈霄山與“白”相伴苦修。於修真界的種種奇異之事,可是鮮有耳聞。確是不了解這往生淵在修真之士口中,卻是有另一個稱呼,便是“鬼愁淵”。蓋因大多修真之士皆是知曉,往生淵中蘊有奇異強大的撕扯吸力,就是強如寂滅境一般的地間至強者,還不待落到往生淵底,便會被其中的撕扯吸力攪碎,吸入往生淵底,不得生還。至如今,確是從未有任何一位修真之士在進入往生淵後,還能活著出來過。故而,這往生淵在修真之士眼中,則成了一處死地。

若不然,在修真界可是一直流傳著一句話,“深山荒穀藏奇遇,膽大心細必得豐。”意思便是許多強大的修真之士在消逝之際,因為各種原因,大多會將自己的秘技絕學藏於深山幽穀等人跡罕至之地,或為了保存自己的秘密,或期待有緣人能獲得自己的傳承,將之發揚光大。這人跡罕至之地便成了那些強者或隱藏自身的好地方,或成了考驗自己傳承者毅力與自己緣分的關卡。這可令修真界多了大批探險尋奇之士,長年出沒在荒蕪人跡之地,以期能獲得某位強者的傳承,就此修為大進,名揚下。而以往生淵這般奇異的地方,在修真界自是一直流傳著種種下麵有寶物的傳。隻因無人能抵禦得了其中的撕扯吸力。故而,往生淵便也一直是個傳,卻不曾有人切實探查到什麼真實的遺跡。至今也就一直是蒼涼絕地的象征。

如今褚博不知情形,又是被那元力光球擊成重傷,元力運轉遲緩。身臨此境,若不恐慌真就怪了。這可直讓褚博鬱悶的隻想吐血。想自己是不是真得就這麼背啊?怎麼每次舍生取義都遇見這般變故。老讓自己來到這世上,是不是就是準備玩死自己的?褚博這一刻當真將老恨到極處,連連咒罵蒼無眼。

不過,鬱悶歸鬱悶,如今身臨困境,感受著自己周身的撕扯之力越發強大,下墮速度也是加快。褚博自是心思千轉,想著各種求生之法。隻是令褚博感到絕望的是,現在的自己確是無計可施,就連元力都運轉艱難,又何談脫困?

此時此刻,褚博心中當真是激流洶湧,腦海浮現曆曆往事。那些不盡的溫馨畫麵在褚博腦海不斷閃現。隻想著若能再見自己的父母師傅妹他們一麵,自己就算死了,也可以含笑九泉了。想著端木藏淚對自己的好,自己隻能來生再報答了。想到燕隨心和辛非妄還有柳哲的風趣,心中又溫馨又好笑。想到麒麟“白”的奇異可愛,更是湧出濃濃的思念。諸般情緒迸發,褚博隻感生命竟是如此美好,令自己留戀。卻不想自己十二年苦受先之毒的折磨,在靈霄山苦修的孤獨,在醉風穀備受煎熬,先前莫名替他人受難這些。隻覺的人生若是能得片刻溫暖歡喜,那諸多苦難加身又有何妨。畢竟自己曾經快樂的活過啊!這就夠了。況且又有那許多人對自己好,體貼關心自己,自己真可是心滿意足了。不枉來這世間一遭。又想到“無憾祠”中石柱上的話——“不負今生至此間”,心頭感慨萬千,想這不負今生至此間到底如何才是不負?名利豐收?建功立業?無敵下?逍遙自在?無拘無束?與自己愛的人們生活到長地久、永不分離?等等等等,百感交集之下,褚博心中竟是出現一絲模糊地明悟。

而就在這一絲明悟出現的瞬間,褚博驀然感覺自己的心境出現了巨大的變化。想人生百態,喜樂悲愁,皆是人生。快活也罷,悲苦也罷,世事變幻,全在於心。有緣全力追,無緣莫強求;清風久常在,流雲散又聚;山河有變遷,人事有代替;千秋有何戀?輪回有新。生離死別,終離不了一顆心,一縷魂,一具身。活水有源,飲者萬千其味,唯有親嚐。不知不覺,褚博竟是入了忘我之境,於周身困厄卻是毫無感受起來。

也就在褚博進入忘我之境不久,其周身竟是奇異地出現了五顏六sè的光點。這些光點起初很少,隻有零星的少許。隨後卻是越來越多,便如數千數萬隻閃爍著絢麗光芒的螢火蟲一般,繚繞在褚博周身,向褚博體內滲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