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晚了,安琉沿著左邊的道路跑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人,隻好回到了家裏以家門口作為出發點再往右邊找。
右邊都是其他商業區的住戶,想想韓哲也有可能會來這種地方,因為這裏人煙稀少,沒有多少人會出來閑逛。
不過安琉還是很擔心,他一個失明的人究竟跑到哪裏去了,這周圍他根本就不熟悉,再磕磕絆絆的落下一身傷怎麼辦。
“韓哲……韓哲!”不知道尋了多久,繞了多少圈子,每一個能停落的地方安琉都會四周環望著確認他的存在。
安琉疲憊得掃了一眼四周,她的目光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就看到那個她辛辛苦苦幾乎跑斷了腿尋找的人站在不遠處的地方,燈光下戴著帽子用手捂著半張臉的韓哲正佇立在燈柱的旁邊。
聽到了她的叫聲,韓哲幾乎是迅速起身朝她的方向轉過來,空氣像是停滯了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發聲,“是……是你嗎?”
“……你才是笨蛋……”安琉小聲的嘀咕了一聲,然後慢慢的朝他走過去,在他有些警惕的神態中握住了他的手,“這個時候讓你走你就走你才是笨蛋!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狀況。”
韓哲捂著臉的雙手被她拉了下來,可能因為摔倒過一張臉到處沾著灰塵,不過本人卻渾然不覺得笑著,“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可以每天跟你說一句對不起讓你消氣。”
安琉當然不是原諒他才來找他,純粹隻是擔心他而已,所以也毫不客氣地說,“要我原諒你別想,我們現在隻有工作關係。”
韓哲的唇角微微上揚,含著淡淡的笑意,“真的?不是因為……擔心我?”
“當然不是!”安琉當然不會承認這個事實,太丟臉了。
韓哲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也不反駁得伸手牽住了她,“帶我回去啊,外麵太冷了,我都等的凍死了。”
是早知道她會跑出來找他,所以故意在這個地方等著吧,真是令人生氣!
“你能不能不要這幅吃定我了的樣子,要是我今天沒有出來找你,你就準備凍死在這裏吧。”安琉鬱悶的說。
韓哲不以為然的笑了,唇角的弧度越來越上揚,修長的眉梢微微挑起,“你說得對,我就是吃定你了,也太了解你會跑出來把我撿回去了。”
“你別太囂張了,再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安琉咬牙切齒憤憤不平的扶著他走在道路上,步伐吃力,安琉沒一會兒手心都在冒汗了。
一路走到盡頭拐角處就是通往公寓的路,等到回家的時候,安琉抬頭看牆上的鍾表都已經過了六個小時了。
她在外麵跑了六個小時了,這個家夥就坐在外麵悠閑的等了六個小時,就不會在近一點的地方等嗎,還害的她跑這麼大老遠。
可是看見他抱團冷縮在沙發上的場景,也不由得泛濫起無用的同情心,打了盆熱水放在了茶幾上。
蘸著水的毛巾被用力揪幹,安琉伸手要幫忙給他擦擦臉上的汙漬,韓哲撥開了她的手,不適應的說,“大半夜的你幹嘛。”
安琉簡直氣炸了,瞪著他眯起了眼睛,憤怒地說,“我幫你擦臉啊,你這麼大反應幹嘛!”
韓哲先是嚴肅的悟了捂臉,然後笑開了聲,“我開個玩笑,別生氣。”
“你……”她怎麼就沾上這麼不要臉的家夥,要不是被他纏著,她現在應該快快樂樂的過著自己的生活才對。
認命的歎了口氣,然後拿著毛巾坐了過去,一點點撥開他的發絲,然後擦著他臉龐上的汙漬。
看到他白皙的麵孔上還有一處蹭傷,安琉計上心頭,伸出手指頭力度適中的戳了過去。
韓哲齜牙咧嘴的叫了幾聲,然後又揉了揉蹭傷的地方,哀怨的說,“小心眼,開個玩笑都不行嗎?”
安琉沒有吱聲,在一旁偷笑了一會兒,然後拿著藥油給他抹了抹,因為每天都要用到藥油,所以安琉幹脆就放在最顯眼的地方了。
到了晚上,安琉坐在一邊看電視,韓哲難得沒有跟她搶台,窩在一邊閉著眼睛休息,好像是睡著了。
安琉怕他著涼,找了一條毯子放在了他的身上,韓哲有意識的抓了抓,蓋在了全身上。
安琉見他睡熟了,偷偷換了電視節目到新聞一類,好久都沒有看關於娛樂圈的新聞了,也是怕韓哲會敏感,所以沒有在他在家的時候開過新聞節目。
才打開了關於娛樂圈時事新聞的節目,左上角重播兩個字樣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對於娛樂圈的新聞向來都是曝光一條遺忘一條,很少有重播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