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這個詞她有多久沒有說出口過了,連她自己都忘了,興奮得見到父母的那一刻,因為沒有爸爸媽媽所以感受不到親情。
韓母用著慈愛的眼神望著她,“還叫伯母呢,叫媽媽吧,以後一定要帶著小哲經常來見媽媽啊。”
安琉受寵若驚又有些心驚的說,“會的……”
她始終沒有叫出媽媽兩個字,倒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而是因為總覺得就這樣喊出來的話,像是對家人的背叛。
那個和她真正有血緣關係的媽媽已經離開了,雖然她很想要再感受一次家人的溫暖。
“那就是承認了我們的關係嘍?”韓哲扯動嘴角笑了出來。
安琉默然無語的吃著盤子裏的飯菜,這個時候就讓讓他好了,再韓母麵前給足他的麵子。
一頓飯吃的差不多了,安琉帶著他回到公寓裏,對於剛才在飯店裏的事情絕口不提。
本來還打算進房間休息一會兒的安琉,在看到他到處找著冰箱然後被尖銳的桌角劃出一道白痕,不由得擔心得走了過去。
“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要拿什麼跟我說就好了啊。”安琉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還好並沒有多大的問題。
“你不是說了不要煩你嗎。”韓哲摸了摸自己被刮到的地方,無奈地說,“我也隻能這麼悲慘的生活了。”
“好了好了別貧嘴了,你到底要拿什麼東西啊。”安琉歎息一聲繼續說,“我已經任勞任怨了。”
“渴了,拿水。”韓哲淡淡地說。
安琉從冰箱裏拿出礦泉水給他,韓哲拿著礦泉水一蹦一跳的坐回了沙發上。
安琉又看了一眼四周,自從韓哲眼睛不方便之後,總是會不小心蹭傷到哪裏,家裏的藥油都要被用完了。
擔心之後的日子裏韓哲又會不小心做什麼意外的舉動傷害自己,所以安琉想到了一個大幅度避免這些傷害的辦法。
拿著廢棄的報紙折疊起來放在桌角處,然後用膠布固定,一忙就忙的整個人都暈頭轉向了,安琉把裏裏外外的桌子的四個角都包上了報紙。
韓哲聽到她拿著東西來回不停折騰的時候,好奇地問,“在做什麼呢?”
“綁膠布啊。”安琉正動手將最後一個桌子的角貼上報紙,然後再把桌子上的花瓶都移到陽台處,所有的危險物品也被她一一的收了起來。
“你……也沒必要這麼做啊。”韓哲低身摸了摸麵前的茶幾,果然有棱有角的地方都被貼上了膠布,還找了不要的布搭在了桌子上做桌布。
“還不是怕你又撞上去啊,這樣就好多了,以後就不會再蹭傷了。”安琉滿意的拍了拍自己的手。
聽到她認真的口氣,韓哲不由得微笑地說,“那我真是要謝謝你了,這麼關心我。”
“不客氣,就是麻煩你別到處給把自己碰的一身是傷了,還要我每次給你塗藥水。”安琉不客氣的說,“還有,在飯店裏的事情……你不要誤會了,我,我是說……那都是你找的借口吧。”
“怎麼會,你這是還不相信我說的話嗎,我從來不開玩笑的,尤其是對笨蛋。”韓哲坐在沙發上悠閑的磕著瓜子。
“你別這樣說行嗎,你明明知道我們之間都沒有感情基礎,伯母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夠交到一個合適的對象。”說完安琉便不自覺地將眉頭皺了起來。
“你也知道我媽年紀大了,最擔心的還是我的終身大事,對別人我沒這個感覺,對你,至少不會反感。”
“那金……”安琉張口想要反駁,說到一半到了嘴邊又被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裏,她其實是想說金沫珠比起她更好,因為她是真心喜歡他的。
可是想到金沫珠現在被帶回了金家,外麵關於金沫珠的活動也停止了,金沫珠現在一定很不好受吧。
韓哲輕輕地笑了一聲,“她嗎?還真是個比你還傻的女孩,當初就讓她不要接近我的,還好沒有惹出太大的麻煩。”
“可是你在醫院裏的那些天,她也有在照顧你啊,如果,我是說如果,她不是金家的女兒,你會接受她嗎?”安琉忍不住問道。
“這個假設根本不存在,我拒絕回答不可能的問題。”韓哲沒有半點遲疑得回應。
“你是在逃避這個問題吧,我覺得金沫珠就很好啊,雖然有一點大小姐脾氣,可是也是可以包容的嘛。”
“你還不懂嗎……”韓哲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複雜,口氣也從最初的隨意變成了最終得嚴肅,“就算你再怎麼逃避,我的選擇也隻有你一個,所以不要再嚐試勸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