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樣子,慎重的拍了拍安琉的肩膀,“也希望你能夠早點走出對愛情的陰影,更加活潑開朗一些。”
安琉很勉強的撐起一絲微笑,她可是解釋了很多遍了,可是老板娘還是絲毫不相信她的意思,堅定的認為她是被淩陌甩了,所以一直悶悶不樂,鬼知道老板娘是怎麼想的。
她已經在刻意回避著關於淩陌的任何話題,她其實並沒有那麼打不死的精神,回想起淩陌臨走前的那個哀傷的神情,她的內心一樣會難以抑製的思念起來。
淩陌到底在哪裏,他過的到底怎麼樣,無法不去想念,無法不去擔心,如果真的要做一個形象的比喻,那一定是母親第一次送孩子去幼兒園的心情,畢竟他的自理能力真的糟糕到了極點。
“寧願每天寫日記都不願意跟我開口說話嗎?”看著坐在沙發上抱著白貓認真看電視的少年,時夜又一次苦澀的笑了。
淩陌每天都會寫日記,有時候隻有一句話,有時候興趣來了會多寫幾段,而且日記就隨便被扔在各種地方,完全不擔心裏麵的內容會被人偷看,雖然他還是很希望能夠了解淩陌的想法。
所以在第二天時夜就去了公寓一趟,從安琉那邊將所謂的薯丸帶了回來,隻因為淩陌在筆記的第一頁就留下了對薯丸的濃濃思念,接下來淩陌都會記錄下一些不大不小的事。
他的筆記更像是留給他的命令,而淩陌也明白他一定會看。
已經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這樣安靜而又詭異的氣氛兩人其實都已經習慣了,可是當時夜打開淩陌小少爺的筆記時,上麵還是寫著長長的一段話:軟軟我想你,很想很想,很想很想……
對於安琉的思念,卻是從未停止過的。
在淩陌做噩夢說胡話的時候他的口中不再是一成不變的悅悅,而是令人感到心窒的呼喚聲,一次比一次更強深入肺腑的真情呼喚。
或是依賴,或是喜歡,已然成為了他生命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失去了慕悅,他隻是在掙紮痛苦著。
而失去安琉,像是一條幹死的魚,將再也無法呼吸遊動,連垂死掙紮的資格也沒有。
可是他隻能在這裏等著,因為安琉答應過一定會來看他的,她讓他好好的等著,所以他每一次都在期待著安琉的消息。
哪怕是等待的時間那麼難熬,哪怕最後一分希望也要消失殆盡。
“為什麼你總是在等著永遠不會出現在的人?安安她不會來了,你再怎麼等也是等不到的,而且……你感覺不到嗎,安安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你跟她在一起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不想你說話,很吵。
淩陌在心裏想著,然後身體很僵硬的縮在一起,他埋著頭隻露出一雙眼睛,看著電視翻來覆去播放的畫麵。
“還是說你想現在出去跟安安在一起?”時夜很輕柔的問著,“你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是就憑你一個人怎麼保護她?你和安安離得越近,對她來說也是最危險的,莫悅的目標很有可能也變成她,你知道的那個女人連自己親哥哥都可以下手,她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隨著電視畫麵黑屏,淩陌眼中的亮光也隨之消失了。
他想命運就是命運,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的。
就算一開始他警告過她不要接近自己,就算他冷冰冰的對她,他的軟軟還是對他一如既往的好,就是這種在甜蜜中分手的感覺才是最可怕的。
安琉實在不明白蘇洛雪是怎麼想的,自從和南越認識之後整個人都大變了一番,以前不喜歡戴那些稀奇古怪的銀飾,卻很不客氣的把淩陌買給她的銀飾都戴上了。
每天出入公寓都是不同的樣子,而且都是一些衣著暴露的衣服,可是在安琉的記憶裏,蘇洛雪應該是那個穿著碎花裙,用著茉莉香的沐浴露的清甜可愛少女,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將自己打扮的很是花哨。
整整一個月,一個月前的蘇洛雪還喜歡逛街遊玩,而現在在蘇洛雪眼中最重要的不是那些漂亮的衣服,而是她的南越。
早出晚歸的跟著南越混跡各種酒廳,安琉每次遇見她都能聞見她身上濃濃的酒味,難聞而又刺鼻的味道。
“安安,你怎麼把門鎖上了……把門打開啊,我要進去……”蘇洛雪站在門外有氣無力的敲著公寓大門,口中也是語無倫次的說著什麼。
安琉真的是嚇了一跳,她明明沒有把門鎖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