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璿璣夫人的嫵媚笑聲:“啊,清水出芙蓉,我覺得你應該是海棠,春色無邊呐……”
言小諾端著牛奶杯差點灑了。
墨西玦輕咳一聲,瞪了璿璣夫人一眼。
璿璣夫人雖然不再說話,但是絕美的眼睛中還是有著燦爛的笑意。
夜晚降臨,阿黛爾收拾好了一切之後,就在窗台那邊擺弄著粉紫色的繡球花。
言小諾看著,不知不覺,她在墨西玦的身邊快到一年了。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的事,每一件都對她的人生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影響。
“言小姐?”阿黛爾感覺到了她的腳步聲,輕輕地喚了一聲。
言小諾徐徐一笑,“這麼晚了,不去睡麼?”
阿黛爾搖搖頭,“還沒有整理好這束繡球花。”
言小諾走過去,月色下的繡球花明麗動人,還伴著陣陣幽香。
“言小姐似乎有心事?”
言小諾笑了笑,“剛才看到繡球花,想到原來我認識墨西玦已經這麼久了。”頓了頓,她又說道,“現在發生的一切,是我以前想都不敢去想的,如果沒有遇到墨西玦,我現在大概隻是S大的一個很普通的學生,每天上課,讀書,也許會為生計奔波,但是有外婆在身邊。”
“可是現在,沒有了外婆,卻有了墨西玦和孩子。”說著,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微凸起的小腹。
阿黛爾輕輕地問了一句:“言小姐可曾後悔過遇到少爺?”
“外婆剛剛去世的那個時候,我確實很後悔。”言小諾的聲音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遺憾和痛楚,“可現在想來,也許一切都是注定的,隻是這一切來得太快,我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阿黛爾拍了拍她的肩膀,娓娓說道:“但是我知道,少爺定是不會後悔選擇了您,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以後?”言小諾輕輕出聲,對啊,她和墨西玦還有以後麼?
她撫了撫鬢角,幾乎沒有什麼顏色的唇上綻放了淺淺笑容:“也許有一天,我不在了,上天垂憐,我能把孩子生下來那便是最好的了。而墨西玦,我希望他能找到一個更好的女人。”
“什麼是更好的女人?”
熟悉的磁性聲音從她身後傳來,言小諾和阿黛爾回首望去,墨西玦站在月光地裏,表情淡淡的。
隻是這一眼,她就已經移不開眼睛。
言小諾微微低著頭,沒有說話。
墨西玦走到她的麵前,手指扶起了她的下巴,說道:“言小諾,我告訴你,你我要,孩子,我也要。”
這樣霸道的話,隻有他能說出來。
言小諾的眸子裏映著他的眸,兩心相知,兩心相映,大概就是如此。
阿黛爾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走到一半,她回過頭來看著那一對在月光下相擁的璧人,或許,她活了這麼久,每天守著這些華麗的陳設,日子過得平靜無波,她也需要做點兒什麼。
連程子琰都無從下手的毒,除非是……
阿黛爾搖了搖頭,身子顫了顫,她去了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
“公主,阿黛爾來向你告別……”
第二天一大早,言小諾還在睡覺,就聽到了璿璣夫人敲門的聲音,還帶著惶恐的聲音傳來:“二哥,阿黛爾不見了!”
墨西玦聽到,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還穿著睡袍的他,連拖鞋都沒穿,一把拉開了門,“怎麼回事?”
璿璣夫人著急萬分:“阿黛爾,她,她去了莊園。”
“什麼?”墨西玦和言小諾都驚駭不已。
阿黛爾去墨家莊園會有什麼下場,在場的三個人清清楚楚。
頭頂傳來一聲飛機的輕鳴聲音,三個人同時回頭看去,那裏,似乎有一道淺淺的灰色弧線劃過,隨即淹沒在雲層中。
墨西玦立刻去拿手機,卻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著火了!”
璿璣夫人和言小諾同時驚叫出聲,那些華貴的陳設瞬間被火苗包圍。
阿黛爾,她這麼決絕?
言小諾和璿璣夫人被嗆得受不了,墨西玦再也沒有任何猶豫地帶著言小諾和璿璣夫人進入密道逃生。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墨西玦本來的意思是一旦有事,就要讓阿黛爾放棄那些東西,開啟密道離開。
而阿黛爾卻選擇了用火來拖住墨西玦的腳步,不讓自己受阻。
她這樣做,是因為自己的手裏也有讓墨淩天足夠重視的東西,希望以此可以祈求墨淩天給言小諾和墨西玦一條生路。
墨西玦帶著言小諾和璿璣夫人在密道裏跑,這些他都深深地明白,三個人的心裏就像是被那火燃燒著一樣,終究化成冷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