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人都是抱著這種態度吧。因為經曆這些事的人不是他們,所以他們感覺不到傷痛。
木緣槿難以置信地站在那裏,媽媽還以為她起床氣又犯了。木緣槿每次起床之後都要發一會呆。
半秒之後,木緣槿快步地衝出家門,一直跑,跑了很久很久,直到頭發都被雪花給打濕了,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就這麼下意識地衝了出來。可是,衝出來去哪裏呢?
木緣槿很想去找夏至春,原來夏至春這陣子都是在忙公司的事情。對於一個不過高中的女生,她憑什麼要承受這些?
夏至春一直都是一個能幹的人,似乎隻要她出馬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夏至春總是在木緣槿和葉槿梔還有初晴吟最貧困的時候出現,幫她們一把,可是現在,夏至春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了,她卻什麼都不能做。
她甚至沒有辦法陪在夏至春的身邊,和她一起麵對所有的不幸。
一切的不幸都來得太過突然,冥冥之中有一雙手再把她們四個人的距離越推越遠。她們竟然還毫無知覺,隻是一個勁地往前走著,以為往前就可以看到光亮,就可以得到到世間最溫柔的對待,就可以感受到春天楊柳輕輕墜在水麵的那種柔和。
木緣槿蹲下來,把頭埋在膝蓋裏。
她真的沒有辦法了,原本以為鬆了一口氣,也許一切都要結束了,以為終於走到盡頭了。可是她還是低估了命運的殘忍。
那一天,是夏至春最大的噩夢,也是木緣槿最深的傷疤。
看著朋友一個個地離去,然後毫無聲息。
南萱,原來這就是你回來的目的。你所想要看到的,就是這樣麼?難道看到別人痛苦不已,感受到你那樣的傷痛,你就不會痛了,你就會滿意就會開心了?
就算自己到不了天堂,也必需拉上所有人陪葬,墜入地獄?
故白愈慢慢地從木緣槿後麵的一棵樹下走出來。
明明隻要再向前邁一步就可以觸及到,可是他終於還是沒有勇氣。
“你說過,不會讓她難過。”蘇軼咬牙切齒地看著故白愈。
“你不也是一樣嗎?明明那麼愛著南萱,卻偏偏依然喜歡木緣槿。”故白愈深知自己沒有辦法反駁,但是天生毒舌的他還是尖銳地頂回去。
他們都是這樣,深知自己錯了,可是還是沒有辦法收回尖銳的刺。
蘇軼握緊拳頭,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什麼話。
故白愈看了一眼蘇軼,轉身準備走的時候,蘇軼突然扯住他。
“南萱是為了你才變成這樣。”
“你確定,她是為了我?”
現在是南萱早就瘋了。
她本是天使,卻意外闖入地獄。被所有的惡鬼踐踏撕扯,改造成了披著天使皮囊的惡魔。
“蘇軼,還是先解決你自己那堆破事再來管別人吧。”
雪越下越大。
到後來,他們在雪裏怎麼找,也找不到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