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 單辭北風(1 / 2)

我叫林北風,二十二歲,常聽歌自娛,偶爾殺殺人逛逛街。你這麼寫就可以了。

秘書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輕點。你的籍案可真夠簡潔的,雖然我們要求簡單扼要你其實可以多加幾筆。

殺手簡介而已我透露那麼多有甚意思,難不成為了以後被人追殺方便麼?我心裏腹誹不已,但是話卻不能這麼,惹毛了這位漂亮的女秘書鬼知道以後會不會給我下絆子。七可是告誡過我,像我們這樣外圍三流殺手的活計都是她一手包辦的。我是一直認為我將長久的做一個孤膽殺手,我害怕孤單也同時深深喜歡並享受著它。它就像午後斜陽下的一杯咖啡,除卻噪雜的人流,行運車輛,耳膜震動全賴秋蟬。

哈哈,那倒不必、我素愛低調腿,我是高調不起來啊、

她躺在靠椅上斜視二十二歲略微有點倉皇的我,頃刻我所有心事似乎都在她眼波之中流轉,手掌中耍玩。美女就是具有這般本事,她隻是很細的一個動作就能讓你浮想聯翩。為了擺脫這種潛意識的心理控製我沿著她的腳踝一路向上看,看的我心驚膽顫,腎上腺素飆升。

哼哼。她略帶嘲諷的抽出一封信箋,雙指夾住遞給我,信箋上下起伏似乎給我扇風降溫,難道這是一種會意的福利?我接後奪路而逃剛好撞上一個西裝革履的人,他的身體堅硬似鐵,表情更像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

牛掰啥也,爺何曾懼你?我推開一步與他的墨鏡對視,片刻後我覺得這樣太傻了,於是我帶上墨鏡。

號陳醉陳醉。

門上的喇叭在呼叫下一位簽約者進入,他繞開我向裏走,我聳聳肩如釋重負,臭牛掰啥也,跟我一樣都是三流而已,而且在我之後,可見組織還是比較重視我的。

坐在廁所裏撕開信箋。露出來一張對生活充滿熱情的臉,照片有點陳舊像是上世紀拍的那種,照片後有一張銀行卡,卡後標簽上麵寫著林北風來這是我的編號,因為今是四月,而我是第二十二號簽約者。

卡的後麵還有一個古灰sè的手機,手機品牌不詳,可能是組織內行的,傳統的按鍵彩屏手機,開機後即顯示照片上的人叫吳君瑕,家住湖東柳林巷室。主人的愛好等

我把手機放進口袋裏,思緒如麻,在我的意識裏我們殺的人就算不是大惡也是橫征暴斂欺強淩弱或魚肉勞苦百姓之徒,在跟著平叔工作的六年內,我們也一直這般作為。如今卻要我殺一個對社會的和諧對街道的交流對鄰裏的八卦都有積極參與和影響的人嗎?

平叔曾告誡我,身為殺手,必須冷血無情,感情太昂貴,更太奢侈,殺幾個人拿著微薄的工資是不配談感情的。

在他的字典裏,感情是存在的,卻同時也是封存的。在平叔48個年頭的人生旅途中好像確實如此,他一直未婚,常混跡花街柳巷和茶女聊,和花女起舞,和賣女上床。

他認為這是一個商品社會,所有的一切都有價格,所有的一切都向錢低頭,金爺掛帥,孔方兄為兵,則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而感情太昂貴,乃至於沒有任何人能夠給他定以合適的價格,換言之,在沒有確切的價格之前,平叔都不會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