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夫人聽著,眼淚落得更急了,忍不住說道:“璋兒是有錯,可是他無辜被人打成這樣,哪裏還能思慮的那般周全,自然滿心想著的都是如何抓住賊人,老爺就算是生氣,好歹請個郎中給他看看傷,女兒已經去了,難道老爺還想讓自己唯一的嫡子也隨他妹妹去了嗎?”
聽到自己的妻子說起女兒,喬揚朔心頭自然湧起痛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喬馨寧是他唯一的一個女兒,又是從小寵著長大的,他怎麼可能會不心疼?
見喬揚朔的臉色這樣,喬夫人的哭聲也更高了幾分:“我命苦啊,先是女兒無辜喪了命,現在兒子又被人打的半死,老天,你開開眼,若是有什麼不順的盡管報應在我身上好了,不要為難我的孩兒啊。”
她這話聽得喬揚朔心裏更是不好受,歎了口氣:“罷了罷了,先找個郎中去個寶璋看看傷,等過幾日父親那邊消了氣,我再想辦法去找父親求求情,捉拿賊人的事情也先放一放,先看看怎麼能將宮裏對付過去吧。”
畢竟這件事情可不算是小事,若真的被那些文官們參一本,那可夠喬家喝一壺了。
聽喬揚朔這麼說,喬夫人自然是不敢繼續造次,忙點頭應聲,叫丫鬟請了郎中一同朝著喬寶璋的院子裏去了。
這會兒,喬寶璋正在房間裏麵發脾氣,他簡直有一肚子的火,恨不得將整個喬家大院給燒了。
守在門口的喬福此刻真的是一個腦袋頂十個大,伺候吧,怕殃及池魚,不伺候吧,又怕自己小命不保,簡直是退也難,進也難,聽著房間裏麵劈裏啪啦砸東西的動靜,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這時,突然以為身材頎長的俊朗公子出現在他的麵前,喬福反應過來,連忙行禮道:“奴才見過二少爺,給二少爺請安。”
來人,正是喬揚朔的庶子喬廣誌。
喬廣誌朝著房間裏麵看了一眼,再聽裏麵摔東西的聲音夾著喬寶璋的怒吼聲,臉上不免帶上了幾分關心,出聲問道:“大哥這是怎麼了?”
喬福看著喬廣誌臉上的擔心之色真切,想著二少爺雖然是個庶出,但卻是文武全才,頗得喬老爺子的歡心,自然也是不敢怠慢,出聲說道:“大少爺今日受了賊人的暗算,回家又吃了老爺子的訓斥,這會兒正在房間裏撒氣呢。”
聞言,喬廣誌的眸子裏極快的閃過一抹精光,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我進去看看大哥的傷勢如何了,萬一傷到了筋骨,那可是要落下一輩子的病根的。”
聽到他這麼說,喬福嚇得慌了神,也不管喬寶璋此刻是被禁足,連忙說道:“二少爺快去看看,我們少爺傷的可不輕呢。”說著,喬福趕緊上前給喬廣誌開了門。
喬廣誌才剛一隻腳跨進門檻,眼見一道鞭子朝著自己這邊抽了過來,他側身一躲,那鞭子重重的抽到了門框上,力道之大,將那實木的門框都抽得陷下去一道引子。
側頭,喬廣誌看了那門框一眼,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逝,抬腳進去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卻是擔著幾分擔憂:“大哥身上還有傷,何苦這樣動氣,壞了身子,可是要讓那些暗算大哥的賊人稱心如意了。”
喬寶璋這會兒真是怒火衝天,哪裏能聽得進去喬廣誌的這話,隻恨不得用這鞭子將所有他看不順眼的人抽上一通才好:“出去,滾出去!”
喬寶璋向來看不上自己的這個庶弟,明明他才是喬家的長房長孫,喬廣誌不過就是個身份下賤的庶子,可偏偏在老爺子那邊兒,喬廣誌得寵極了,連帶的喬揚朔都有些不太重視他這個嫡子,這讓喬寶璋更是心生不滿。
“大哥,我可是真心實意的來勸你,若是你還不知收斂,這樣鬧下去,老爺子那邊你更是沒有辦法交代,將來你可是要繼承喬家的,難道你想徹底輸了老爺子的心思,落個連我一個庶出的子弟都不如的身份嗎?”喬廣誌淡淡的說道。
聞言,喬寶璋手中楊鞭子的動作一頓,臉上頓時閃過幾分惱怒:“不用你來假好心!”
“我是不是假好心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喬家的臉麵,你是喬家的嫡子,你被人打了臉,就相當於整個喬家都被人打了臉,難道你堂堂喬家大少爺,就隻會躲在屋子裏揚幾下鞭子耀武揚威嗎?”說著,喬廣誌的聲音裏麵帶上了幾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