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前世的世界裏曾經有這樣一句話,十年寒窗出一個讀書人,三代出一個貴族,三百年出一個大妖
事實上這不隻明那些妖孽們的絕頂賦,也明了從這個世界到那個世界需要底蘊的積累,需要幾代人的攀爬掙紮。
但僅僅有這些還不夠,還需要一把鑰匙。這把鑰匙可能是螻蟻抬眼看到了蒼鷹,可能是溪水觸到了大河,也可能是你的身邊出了個牛叉到逆的人,發生了些牛叉到逆的事。
好多人一生都不可能有這個機會,就像那些螻蟻們好多不會仰頭望,溪水也有好多不可能接觸大河。所以眾多螻蟻碌碌而生,碌碌而死。所以好多溪成了死水,慢慢幹涸。而那些回了家躲進被窩抱住頭的人,終究沒有這個機會接觸到這個世界的另一麵。
或許有一,這些會成為傳。然後他們會抱著自己的兒子、孫子,仰望星空講一個關於蒼,關於英雄的故事,在他們幼的心靈裏植入那麼一顆種子。
這顆種子或者會成為一把鑰匙,萌芽、成長,然後繼續成為另一個傳。又或許,這顆種子會枯萎,然後,死亡。
武夫拿到了這把鑰匙。所以他想推開那扇門,踏過那道坎兒。
可能是因為那壺花雕暖了楊老頭兒的胃,也可能是武夫對了這老頭兒的脾氣,於是楊老頭兒給了武夫這個機會。
武夫感到最近的生活有點兒無奈,有點兒抑鬱,有點兒,淡疼。
因為他的生活裏多了個淡疼的胖和尚,所以他很淡疼。因為那個死老頭兒沒教他玩兒刀,沒教他練劍,隻讓他做一件事,打鐵。所以他很抑鬱。而對於現在的生活,他很無奈。
“草姐姐,我幫你燒火……”
“草姐姐,我幫你刷碗……”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然後,是一聲尖叫。
和尚,你存心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草姐姐手鬆手……”
“諒你也不敢,一個大碗兩個銅板,給你記上了,再有下次心你的耳朵!哼哼……”
“放心放心,我娘可是就我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別幾個碗了,到時候給你立一座金身都沒問題……”好吧,武夫可以想象,這個時候那個胖和尚一定又拍著他那肉嘟嘟的胸脯打著包票。
要金身幹嘛,換成金子還差不多。好啊,我知道了,你敢咒我是吧?耳朵不想要了……”
手鬆手,疼……”
好吧,這個時候草那丫頭一定是一臉憤怒的擰著胖和尚的耳朵,而那個胖子一定是一臉賤像帶著享受的表情叫著疼。
這就是讓他淡疼的生活啊。和尚自從看到了草那丫頭就流下了口水,然後這活寶連他的和尚廟都不回了,死皮賴臉的賴在了這。
武夫看了看陽已落,他還要上城東的那座鐵匠鋪裏買點兒東西。幸虧這座城了些,時間還來得及。
武夫是個幹脆利落的人,看了眼那倆活寶便打了個招呼動了身。
無嶺不成嶺南。陽城所在的是大庾嶺腳下。
有人從庾嶺來,是這陽城的痞子。
他跑得很快,臉上帶著怨毒和恐懼。汗水早已浸透了衣裳。他的腿早就麻木,但他不得不跑,甚至他恨自己的爹娘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因為他很怕,很恐懼。因為跑得慢的,都死了。
而他,不想死。
生存,不是權利。弱肉強食,優勝劣汰,是蒼的道理。而蒼的道理,便是理,便是法則。所以好多人為此選擇背叛,為此舉起屠刀。他們拚了命所為的,便是活著。
他想要活著,所以他拚命地奔跑。
“快點兒,再快點兒……”他不敢回頭看,但他恐懼,所以他開始咒罵,“雜種,該死的,早應該殺了你……”
夕陽早落了山,上沒有了他所熟悉的月。他慶幸著上還有星星,讓他能夠看清眼前的路。
而不得不的是人類的適應能力是無比強大的。哪怕上少了一輪已經存在了萬萬年之久的月亮,他們也可以安慰自己還有著星星。
他的臉上泛起了一抹喜隱隱看到了城門。而最讓他欣喜的是,他看到了一個人。哪怕這個人隻是一個仈的孩子。但隻要是人,就能給他一種久違的安全感。
他開了口,“救我……”
然後他再不出話,他的瞳孔開始渙散。他的整個身子被從正中撕開,鮮血噴灑,血腥而殘忍。
武夫的眉頭皺了皺,他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白癡。
他的眸子血紅,身上已經被鮮血浸染成紅些發紫。此時的他更像一頭釋放了野野獸。
武夫認識他,知道他的名字。他叫狗兒,聽完了他那部西遊的狗兒。
他沒有動,此時的狗兒已經入了魔障,或者走火入魔,稍有動作便可能引來狗兒的敵意。
但狗兒一聲低吼,腳一蹬地,地上便是一個深坑。他衝著武夫而來。
一拳搗出,如猛龍出海。帶著林中的枯葉,向著武夫的胸膛席卷而去。
武夫覺得很沒意思,他越發無奈和抑鬱,他歎了口氣。出左掌,一粘一擋,畫了個圓。
忽然武夫的臉sè一變,一抹湧現。他隻能一退再退,左掌畫圓再粘再擋,同時腳踏八卦,右手緊隨而上,蓄勁如開弓,力由脊發,發勁如發箭,趁狗兒拳勁將盡,一拳把狗兒給打了回去。
武夫終於鬆了口氣,然後他吐了口血。
他覺得很淡疼。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楊老頭兒他的念力勉強算得上是賦異稟,兩世為人,也隻是勉強而已。
原來世上真的有這樣的怪物,他看了眼眼前的狗兒,臉上浮現了一抹無奈。雖然自己的本事隻恢複了三四分,但是殺上十個八個壯漢還是菜一碟的。卻被狗兒一拳擊傷。
他甚至懷疑自己會死在這兒。因為狗兒的眼睛依舊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