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撐著最後的力氣,看了剛出生的女兒一眼,眼中是分明的不舍。
小公主的臉皺乎乎的,眼睛都沒有睜開,還來不及看她一眼。
就這麼看著,顧初夏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如果不是意外,哪個母親願意和自己的孩子分開?
“你看看她,長得真像陛下。”顧初夏的力氣幾乎都已經抽空了,沒說出一句話都要連帶著喘上好幾口氣。
這個場麵穆琅嬛看在眼裏,心裏是說不出的難過。
顧初夏臉色蒼白,眼淚一邊流著,還一邊忍不住的笑:“她長的真可愛,長大以後一定是個小美人。”
穆琅嬛的眼淚直往下掉,朝著顧初夏勸阻起來:“對,你的孩子當然不會難看,你快躺下好好休息,隻有身體養好了,才能陪著孩子快樂的長大。”
穆琅嬛對自己說的話都十分懷疑,內心卻又任性的不肯承認,她不相信一個如此鮮活的生命會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流逝,那個人還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姐妹。
顧初夏搖著頭,抓住穆琅嬛的手,把孩子塞到了她的懷裏:“琅嬛,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人生在世,這一天總會來的。”
她說著輕咳了幾聲,眼中透出些許悲涼。穆琅嬛趕緊替她拍起背來。
顧初夏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不過是我的命不好,這一天到的比較早罷了,你不用為我哭,孩子平安,我已經很幸福了。”
“初夏,你不要這樣說,一定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穆琅嬛緊緊握住顧初夏的手,泣不如聲,她朝著顧初夏的下半身看去,那裏的被子已經整個被染紅了,她簡直無法想象到顧初夏的痛苦。
“太醫!太醫!”穆琅嬛不甘心的大叫,卻被顧初夏製止。
“別走,琅嬛,你讓我把話說完。”
“初夏,你說。”顧初夏轉過身,和顧初夏對視起來,認真聽她交代起來。
顧初夏舒了一口氣,又摸了摸孩子的小手:“我現在什麼都不求了,我隻想求你照顧好孩子。這皇宮太危險,請你幫我保護她在這深宮之中,不要讓她和我一樣,受盡傷害,你能答應我嗎?”
似乎是感受到了母親正在說自己,孩子一下哭了出來。
穆琅嬛知道這是顧初夏付出了多大的信任才說出來的話,她一邊輕拍些孩子的背,一邊不停的點頭:“我穆琅嬛發誓,隻要我在世一天,你的孩子我都會好好的護著,我會把她當成我的親女兒一樣的對待,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受一丁點委屈。”
顧初夏聽到了穆琅嬛的承諾,安心的笑了出來:“謝謝你,琅嬛,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謝謝...”
顧初夏的聲音慢慢的小了,眼神迷離起來,似乎是看到了些什麼:“琅嬛啊…謝謝你在這段時間這麼照顧我...我第一次感覺宮裏的生活也能如此的有人情味,如果我們能一直這麼生活下去該多好...你真是我的好姐妹...我好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