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蕭蕭(1 / 2)

師哥用小勺的把兒,將剩餘的煙草挑散,——好抽一點兒,煙草似鬆鬆塔塔又緊湊的一撮兒,輕輕一裹,師哥滿麵享受,“還有什麼話題?”師哥淡然的一嘴。

“沒了,師哥要是累了,就去歇了吧。”哪個人能一夜一夜的不睡覺?師哥也想必累了,此時晚風悄然而止了,剩下的隻有漫天星辰。

“行。師弟,你想要的,都準備好了。”師哥起身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未等我要問,隻見師哥右手持著煙袋鍋,走了?

“萬聖鬥皇。”聽鷹王一嘴。

“嗯,你出去吧。有事兒叫你,去休息吧。”

“謝鬥皇。”鷹王隻是應了一聲,沒有腳步聲。

又聽一聲門響,師哥進了屋。前廳就剩下我一個了。

其實,與其說後麵是個小院兒,倒不如說後麵又是個大宅子。兩棟與大廳差不多大小的屋子,一點點空地,一處小井,城中恍若一處山。

走進小院兒,鷹王一行禮,我揮了揮手,“去把前廳的燈熄了,你也去休息吧。”未等鷹王說話,我便進了屋。推門一看,對麵兒就是桌子,桌子上有我想要的東西,——筆墨紙硯,還有未寫字的黑柄空扇子,以及,兩壺酒,還有我心愛的蕭,那年以後我再為吹過,一直給師哥了。是啊,前天忽略了這個。

我上了小台兒,拉出椅子一坐,雙手輕輕搭在桌子上,月光,像一縷青煙,毫無防備的鑽進來,照亮了我身邊的一切,也同時照亮了我,又是她,卻被門,遮住了。

是啊,這現實又何嚐不是這樣的呢?她像一根針,毫無保留的插進我人生的水墨,我卻無法挽留。我想用大好年華與青春、生命,去祭奠,卻被這道門隔住了。這道門,便是事實與世事。或許,我應該找個人聊聊了,但是不是現在。

我拿起墨棒,在硯台上緩緩畫圈兒,本來就被沁的黑亮黑亮的硯台,這麼一抹,更是好看。寫點什麼好?

是啊,她沒給我留下什麼,一句對子,一句詩,哪怕算是一句絕句,我都願意用一聲奉陪,可惜的是,沒有。有的還是那永遠都找不到的用她生命換來的一朵凋零的花兒。

人生好比莫測的風雲,你根本摸不透他有多少種的變化,因為你找不到頭,找不到尾。一個人有一個人的人生,任何人都不會重複。想知道?那麼隻有自己去品味了。一切皆好,後世未安。前生後世,無所記憶。

罷了,不要什麼了。我放下墨棒兒,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汁,磕打一下,使毛筆受墨均勻。望了望透過門的月光,看了看眼皮子地下白如雲的宣紙,幾筆悄然,多了幾字兒,“離城之後伊人好?後人可見伊人顏?世人可得伊人心?據傳伊人守空城?可否好之?伊人好來君未必?何人曉得君亦苦?”豎著七趟兒,草草幾筆,頂上還空了一行,右手未等落筆,有拿了起來,“離,城,夢。”三個字兒中間有空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