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隻是麵樣實在過不去,不用看都知道,定是狼狽至極,這時傳來敲門聲,“鬥皇,您的洗臉水。”隨著一聲響,和那一股清風拂過,金盆放在桌子上,上麵搭著一條白毛巾。那太監又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水的反射,反射出我狼狽的臉,我衝著水裏的自己笑了笑,再打眼一看,是她動人的笑容。又是猛地一震,“嗬,一夜未睡腦子有點不清醒。”我一直都在想,如何才能把她藏在腦後,或者用事事掩蓋住,但是,我現在有點做不到了。
洗過臉,覺得輕鬆許多,抄起大刀,麵上還帶著點未擦幹的水珠,推開門迎著微風,舒服許多,隻是比坐一夜褶褶巴巴的好。
門外聽到兩匹馬齊長嘶,準備好了啊。我走出大門,上了馬車,師哥,高盛,高強,寂淩,就是沒見鷹王。
“鷹王呢?”我問了一聲,看了看坐在馬車邊的師哥,看了看坐在兩匹馬上的高強高盛,還有著著樸素的白色泛黃的長衫的寂淩。
隻見馬車門簾被掀開,鷹王卸下紅鷹皮,藍色帽子藍色大褂,還攙著點什麼顏色。手中一把扇子,饒有書生的樣子,偶爾還有點看不慣。
我笑了一聲,“等會,咱們誰是爺兒啊。”
眾人把目光分別投向我和師哥。師哥瞅了瞅我,一笑,“你策劃的當然你當爺兒了。”
“行。”我十分爽快的答應了,“那,別人要問起,我就說,鷹王與師哥和高盛我們是一個詩社的,然後,高強是我們的打手,寂淩是我叔叔,問目的呢。我們就說遊山玩水的。”我大刀一放,甲甲一卸,掏出扇子,還應該是很像模像樣的。
師哥瞅了我一眼,“師弟啊。這不符合邏輯啊。我們遊山玩水怎麼還帶個打手。”
“額。”我想了想,搔了搔頭。“這個。就這樣吧,隨機應變。”我說完轉身回馬車裏了。
一路上昏昏欲睡,偶爾掀開窗簾吹吹風。而且。我睜眼閉眼都是她。勸著自己,別想了。現在把事情辦好,以後天下一片安寧,我便可坐高山上,一口濁酒,漫看天下風雲變,與她,與天,與地,同醉。
不知過了多久,應該是睡著了,感覺馬車速度變慢了,鷹王掀開車門簾,稟了一聲,“爺兒,我們馬上進城了。”我抓了抓頭發,“行,聽差官怎麼說。”
大概是到了城門,兩把刀出鞘,攔住馬車,“站住,幹什麼的!”
應該是高強下了馬車,“差官,那個,我們是路過此地的人,想進城看看,吃住遊行幾天,差爺行個方便吧。”
一個差官把大刀指向馬車,“那裏是什麼人!現在城裏戒嚴!最近有點鬧暴民!我們要搜!”
糟了!他要是搜的話我的大刀什麼的怎麼辦!
我掀開車門簾,走了出去,我這麼一瞧,不瞧不知道,現在將近秋收的季節了,周圍田地一片光禿。兩旁樹木還能遮擋著點,這錦州的所有田地難不成都讓這胡天龍荒著了?!
我回了回神,勉強抿了抿嘴,“差官,我們是來這裏遊山玩水的,為何不讓我們進城?”
“不是不讓你們進。”那差官一臉壞笑,食指摸了摸大拇指。
“叔父,給他!”我再一望寂淩的臉,他的臉也發鐵青,我話音未落,一甩手進了馬車裏。寂淩下了馬車,從錦囊裏掏出兩錠碎銀,放在那差官早已伸好的手裏,那差官借過錢,撇了撇嘴,吹著口哨裝若無其事。寂淩抿了抿嘴,再給他兩錠,“開門!”那差官接過錢,對後麵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