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聲,“人靠衣服馬靠鞍,本尊這樣,都被那些把大門的攔下說成叫花子了。”
“高盛,本尊等一夜,總不能等的是你默默無言就這麼看著本尊吧。”我拿過硯台,自己磨墨,書童幹的活,現在輪到我自己幹了。“本尊知道你的所想,高盛。”
未抬眼,我便知道,——高盛麵容稍稍坦蕩,雙眸間稍稍透露著一股傷感。高強也是默默無言。
我長歎一聲,眼光落在一直轉動的手,以及手中的墨棒,在硯台上畫圓的墨棒,墨棒上雕刻的金色大龍,緩緩被磨削著。“高盛兄,倘若你信得著馬某,馬某也不說什麼,就當我是個普通人,與我同進錦州,怎麼樣?”
高盛遲疑了一下,“是。”換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此次平錦州之亂,我還要仰仗你的勢力,到時候就知道了。”我接著研磨。頭也未抬。
“馬某人我有的時候決定是對的,有的時候是錯的,但是,我兩夜不眠,我看到許多,我這個決斷,我認為是對的。”我手腳比較快,不一會硯台就滿了,我推了推硯台,雙手拳狀放在桌子上,雙手食指輕點桌麵。
“那。鬥皇。”看來,高盛真算是個場麵人了,——很顯然,這裏是官府,必須得客氣客氣。“鬥皇您看到了什麼?”
“人間良苦,世道無常。”我把悲戚而又無奈的眼神,投向房梁。
“武尊為何如此無奈?”高盛的話語多了一些坦然和坦蕩,而又感覺,經曆了許多,到達那種,無所謂的地步了。
“人間世道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我隻有一雙眼睛,看不清天下官員是清是昏,看不清天下百姓可否吃得飽穿得暖。一雙腳不能踏遍天下各地,也就隻能看到哪兒,做到哪兒。”
我收回目光,衝他們一笑,“反正,至少我這兩夜沒有白等。我等來了我想要的人才。”
“人才?”高盛苦笑兩聲,“在哪?”
“正在與馬某交談、”我再次坦然的一笑。“兩位,正是馬某我想要的人才。不用質疑,我不想質疑我自己,因為,這個人才,是我等了一夜等來的,是我算來的。”
“這一晚你們在哪兒呆著的?”
“回鬥皇。”高盛一抱拳,一行禮。“我與賢弟在山寨中稍事休息,待天明之時才悄悄下來的。”
“嗯。”此時稍稍有點疲倦,還不能休息,隻是閉目養神,“二位稍候,寂淩找不到我的時候,便會到這裏。切勿心急,我也閉目養神一會。兩夜未睡怪累的。”能不累嗎。爬那麼高的山峰。累死人啊。一夜未睡,鐵打的人也熬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