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錦衣衛!把陳三兒給我押住!”隻見鷹王剛要高喊上朝,嘴還未張,隻聽我高叫一聲,右手食指指向那咧咧歪歪未等緩過勁來的陳三兒,剛剛站起來捂著肚子,一旁站著的高強閃了一邊去。隻聽哢哢兩聲兩旁豎倆錦衣衛,兩條枷鎖鎖住陳三兒兩隻手,卸下身上的虎皮,隻見陳三兒呆呆的望了我一眼,又癡傻涅呆的低下頭,搖頭輕歎。或許,把我換做陳三兒,我也會想到,這絕對是一條絕路了,碰上茬子了。碰上大茬子了。不死哪兒跑?
我隻是在他不覺中斜眼冷看了他一眼,也搖搖頭。
“現在不行跪拜禮嗎?”陳三兒低著頭,低聲問著錦衣衛。
“哼!囉嗦什麼!有你跪的時候!”\t
鷹王上前兩步,左膝單膝下跪,雙手捧著錦繡山河圖扇高過頭頂,“請武尊收回信物。”
我接過錦繡山河圖扇,雙手扶起鷹王,順手將師哥和我的大刀交給鷹王。
鷹王拱手抱拳退下,我與師哥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就聽鷹王拉長嗓音,“上——朝!”
隻見台下眾人放下刀槍兵器,錦衣衛拔刀出鞘,刀直插地麵,單膝下跪,持帆子的錦衣衛隻是刀戳在地麵。
“草民叩見武尊。”隻聽台下的所有土匪喊的是這個樣,草民,嗯。
“卿等叩見武尊。”
“祝武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免禮平身。”我提了聲,鏗鏘有力的聲音回蕩在再次平靜的天空。又聽刀劍入鞘聲,“謝武尊。”
寂淩不知何時退出山寨外,隻聽錦衣衛大喊,“報——!!”然後單膝跪在台下,“講。”
“錦州二品大員欽差寂淩寂大人求見。”
“見。”這句話我等了好久,往往都在想,自己升朝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今日一見,沒什麼太大的感受,反倒是覺得自己的腦子被瑣事沾滿了。猛地轉瞬,咦?不對啊!是不是少點什麼?對!高盛!一直都沒見到他!會在哪呢。不管了。這裏還有一攤子的事情要辦。不管他了。
隻見寂淩稍稍低頭迅速挪移,——頂戴花翎,身著深藍官服,中間金絲雕琢秀針麒麟。走上前就是一跪,叩首道,“臣,寂淩恭迎武尊。參見武尊。祝武尊萬歲萬歲,萬萬歲。”
“寂愛卿免禮平身。”這麼久,師哥一句話沒插上。一直都是我再說。
“謝武尊。”寂淩起身的一瞬間,這世間滄桑,莫過如此了吧?——滿麵褶皺傾訴著他為朝綱勞累一輩子的故事。斑白鬢角講述著那些年的苦難。一雙有神而老花的眼睛,曆經了多年滄桑,看過人間悲苦。
發生這麼一檔子事情,我無從去怪寂淩,高盛也講到了,那胡天龍,也絕非什麼好餅子。以為他瞞得過寂淩就能糊弄過本尊?隻不過。現在不知道皇帝是怎麼想的,或許,也隻是苦於,坐在金鑾殿而不見世間百態吧?人會根據地點的不同,做的事情不同,所對一件事發出兩種或者多種不同的看法。這一個所謂“上朝”,就感覺自己有點慌忙忙不過來了,那,金殿上的皇帝,一天天都會是什麼感受?或許朝臣不利,不能代表這個一國之君,天下之主是個昏君、庸君。百姓有百姓的難處,皇帝有皇帝的難處,斬聖有斬聖的悲歎。而百姓卻認為皇帝過的日子是神仙過的日子。皇帝呢?認為百姓過的日子才是好日子。無所牽絆。百姓向往斬聖的日子,當個獨行俠,多威風多仗義。可是還沒到生死前線。到那個時候,一將成萬骨枯,浴血之時,便會是另一番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