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蹭了蹭我的胸口,示意點了點頭,“嗯。等我回來。”話音未落,她脫離我的懷抱,轉身走了,那衣角稍稍翻動。
當時我還傻嗬嗬的以為,沒什麼。但是。心中也有點不安。然後。當天夜晚就出事了。
大軍突然脫離師哥的監視,前半個時辰就有點不對勁,大軍突然像脫韁的野馬,越奔越快,然後火把就滅了,徹底得不到監視。那晚我也不記得了。貌似已經瘋了。記憶的碎片也拚不完整。
次日中午,隻見沙漠中出現一人,那不是幻風嗎?!
幻風滿身血跡,倒在沙漠,待人接回來的時候已經神誌不清,後來他才講到,當天突然遭到幻幻獸族突襲,最後隻剩下她與幻風二人了。後來的後來,她禦出那鮮豔的花。以身入花。花因吸收人的軀體,格外的豔,散發的光芒殺死一切,唯獨幻風躲過,之後回來了。也就是說。,她與幻幻獸族同歸於盡了。什麼都沒留下。包括屍骨。
之後我便相信,每到月圓之夜,她便會化成月光,看見我,與我說說話。或許這是上天安排,就差不多。或者說就差那麼一點點。
這事我也怪過師哥。不過,那有有什麼用?人都沒了。灰都沒了。有什麼用?當今幻幻獸族有來犯,能做的,隻有用血,去洗掉怨恨,用血洗掉麵容,用血洗清那一抹紅顏。
從此。《情術》又多了一句。風依舊,火依舊,身著甲甲手持刀,身後萬千浪。情術之下狂刀舞,欠誰一世白頭。情術之下誰可過,欠誰一滴紅塵淚。——馬曉峰書
或許人最悲催的不是有些事情不受自己控製,而是有的時候自己的思維,自己是雙手,自己的動作,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不由自己控製的。明明想這樣。潛意識卻那樣。人生莫過於自己不受自己的控製。
隻聽空曠的客棧傳來悶悶而回蕩的腳步聲,以及木頭樓梯的聲響。“我要等的人來了。”我喃了一聲,一腳墊在凳子上蹦上房簷。
隻聽腳步聲越來越近,——那是一種十分沉悶,心中裝著什麼事,而且。無人可幫到他。
“高盛。嘿。等的就是他。”我小聲喃喃道,此時這腳步聲走進廚房,不久,廚房裏鑽出一股子的酒香與肉香。原本我就沒吃飽。現在已經受不住了。應該說我一口飯都沒吃。
腳步聲越來越近,“果然是高盛。”我望了一眼,隻見高盛還是那套青色的書生服,手中夾著兩瓶冒著熱氣,酒香騰騰的燒酒,看來這裏的人都好這口?甭說別的,那燒酒入口的口感,入喉的那種滋味。就連原漿陳釀酒,都不及燒酒的千萬分之一啊。當然,是對好這口的人來說的。夏天一壺燒酒去熱,冬天大冷天一壺,就著點肉,去去寒。隻見他右手一盤肉。嘿?這小子難道還和我一樣不成?早料到他有事。隻不過,通過高強口中知道的未必全麵,而且,一個粗人他能說的多全?有時候文人也絕非百無一用啊。
“長夜漫,無心眠,心中瑣事捆心,心鎖心,事鎖心。”
“月光灑,酒肉在,酒中有醉醉心,瑣鎖心,酒鎖心。”
話音未落,高盛腦子猛地一清醒,“誰!”高盛放下酒肉,猛地起身,抬頭,覓著聲去一望,見一黑影。
黑影一閃,瞬間就沒了。高盛揉了揉眼睛,“眼花了?不會吧。那剛才的聲哪來的?耳燭了?不會吧。幻覺,對。一定是幻覺。”高盛自己喃喃自語。我聽了一直都在憋笑。高盛坐在長凳上,猛地一回身,隻聽嗷一聲尖叫。
“你大半夜嚇死鬼啊。”我板板臉假裝汗顏道,麵不改色,說實話,誰不害怕啊?一切靠裝。此時我正坐在他對麵,而那個一閃的黑影,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