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走進屋裏,緩緩的關上門—屋子裏格局簡單,對麵就是窗戶,兩邊是兩個大炕,當然,山東地屬於北方,但是沒有東北的那樣的嚴寒,下雪的時候都少,所以大炕上鋪著青竹涼席,應該很舒服~
不知什麼時候師哥把我的大刀和他的那把劍拿進來放在牆頭。
我站在窗邊,此時天已大暗,眾星為暗,明月為明。
“明月明,月明月。明月明時星不明。”我苦笑道。
“小師弟。我打聽到了。”師哥坐在炕上,拍了拍我的肩膀,“恩。我聽到了。他果然是土匪哈。”我的目光依舊是那明月,沒有挪移到師哥身上。
“不然我們玩玩?”師哥看不清我的臉——即便屋子因月光照的很亮很亮。
“剛才你教訓那個土匪,我認為就很好玩了~”我半開玩笑道。
“師哥。”我長舒一口氣,“我認為這次可不是玩了。這絕對有事情。”
“你說的是?錦州城城內?”師哥頭一回見我如此認真。有點發愣。
“這種可能也不排除。”我冷道一聲,轉身坐在炕上,“師哥。現在什麼時辰了。”
師哥見我這表情——滿麵的認真,透露不出任何的一絲放鬆。師哥不免一愣,“現在怎麼說也有亥時三刻了吧。”師哥假裝打了個嘣,但是那一愣能看出來絕對是真的。
“行。我看出來了。高強高盛他倆肯定有事。說不得這倆事有關聯。師哥。你想想,就拿高盛來說,命苦,雙親早亡,算是。正常一點吧?但是,高盛是個有點文底子的人,很容易看出,他是後從武的,但是為什麼有個文人不當,非要走流氓混混敗類這條道?而且看得出,如果說不出意外,考個狀元,以後做個一品大員,乾清宮侍郎什麼的也不是問題。為什麼要走這條路?”
“這個。”師哥摸摸下巴的一縷胡子,深思一會,抬頭望了一下我,“這是個問題。”
我差點吐血。我又板了板臉,笑了笑,“師哥。你可以先休息了~”
話音未落,我便起身,那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做過頭了。那一瞬間我再次猶豫的停頓一下。
“師弟。”師哥猛然叫住我。我大腦一片茫茫然,瞬間白了。“師弟。我。我沒得說。但是。師弟。”師哥的話有點語無倫次,“師弟,我。我希望你原諒我。”
我右手五指穿插一下頭發,撓撓頭,也沒轉身,“師哥。我。我沒怪你。人的命,天注定。上天不讓我與她連理,注定喪命於此,任何人都擋不了。”
我推開門,走了出去,心裏也好個不是滋味。或許我想做到自己所說的這樣。但是我可能一輩子都做不到。永遠永遠都做不到。就像人說的,人就是犯錯認錯改錯再犯錯,一直都是這樣。一直是先想到這事,再做過頭,再反應過來。再用這番話安慰自己,然後到那時候再想到這事再做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