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死成了顧若晴最致命的打擊,她再也無法麵對這樣的生活,給溫言留下了封告別信,便拖著沉重的行李箱走了。
顧若晴孤零零一個人站在街頭,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淚水不禁劃過她的眼角。她看了看這個熟悉的城市,想道:自己現在真的算是一無所有了吧!所有的朋友、親人都遠去國外,如今哪裏才是她應該落腳的地方呢?
恍惚間,她想起的是那個盛開著天堂鳥,那個曾經盛放著年少夢想的地方。
飛逝的時光讓人措手不及,沒有想到這一別便是一年。
高端大氣的紐約國際機場裏,到處上演著相聚和離別的場景。
模樣俊俏的短發女郎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穿著稱體的時尚修身短裙,修長的手中拖著那精致的小旅行包,看了看手腕上的淡紅色石英表,便連忙踩著高跟鞋趕路。就在那身匆忙的身影後,緊步跟隨者同樣時尚的中年女子和兩個保鏢打扮的人。
如今已是精練短發的顧若晴飛奔至驗票門口,轉頭看到了剛趕上了的中年女子,淡淡道:“姑姑,我走了!”
中年女子眼含不舍的看著即將離去的顧若晴,連忙伸手挽留住她道:“一定要回國麼?留下來陪在我身邊,不好麼?”
顧若晴麵上帶著不自在的笑,握住中年女子的手卻堅決搖了搖頭,為難道:“姑姑,你知道的,我……”有些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她不想去傷害任何一個人,但是也沒有辦法去完全接受麵前這個人——這個曾經害死自己眾多親人的至親。
其實這些葉晴也知道,她能到美國來看她已是不容易的了,但是要讓她留下來陪自己,隻怕是太過奢望了。她也知道顧若晴的為難之處,於是便放開手,從身手保鏢手裏拿過一張信封交到她手裏。
“這是什麼?”顧若晴接過東西,看著葉晴滿懷傷感的表情問道。
葉晴搖了搖頭,解釋道:“既然你不願意改回姓氏,那我還是叫你若晴,這個,你拿著,等我離開之後再看,如果你想回來,我隨時歡迎。”
顧若晴抿了抿唇,將東西緊緊握在手中,便轉身進了閘門。
這一年中對她顧若晴來說,走遍關於生長天堂鳥的地方,看著那各種各樣的天堂鳥,她覺得自己應該改變一下了。
人家常說,要改變就得從頭開始,於是她狠心剪掉了一頭長發,此刻的她渾身散發著知性女性的魅力。
安靜的機倉裏,所有人都已然入睡,唯有顧若晴與她同座的那位男士還精神飽滿。那男人有著一頭柔軟的發絲,五官精致,眉眼修長,高頂的鼻梁,比常人為之修長的人中下,那溥厚相間的唇角微微揚起,眼神留在手裏那份早已過期了的雜誌上。
不到幾秒鍾時間,那隻修長形如利器般的大手便將雜誌合上,看向旁邊的顧若晴,一種熟悉感在他眉目間傳開。
顧若晴並不理會身邊的男人,而是靜靜的看著手裏的信封,最終,還是打開來。
擺在眼前的是一張泛黃的全家福照片,一對年老的夫婦坐在紅木椅上,身後站著一對喜抱雙子的年輕夫婦,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溢滿了愛的溫暖。
這張塵封久遠的老照片,似乎是訴說曾經這個家庭的幸福傳說。
顧若晴將照片翻過來看了看,隻見上麵寫著兩個女孩的名字:葉安琪,葉安心。
盯著照片許久,顧若晴才打開另外的那封信細看起來,再也忍不住是眼眶裏溢滿的淚水,深深的痛意纏繞在她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