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這場大雨,仿佛洗去了一切曾經發生在泰山上的事情,雖然山下的人奇怪為什麼泰山的人一夜之間突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可是泰山弟子卻都守口如瓶,張猿也不知道為什麼閉起了死關,沒有人知道泰山派在這個雨夜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也無暇理會。
因為江湖卻並沒有因為泰山這怪異的事情而暫停它的腳步,相反,一個月後,華山卻傳出一條令人震驚的消息,原本應該和夏芊芊成婚的段千羽因傷不治身亡,江湖中人紛紛感歎夏芊芊命苦,也有好大一部分人為她慶幸總算沒成寡婦。
華山派,賓客們一時間也有些轉不過來個,明明是等著參加婚禮的,沒想到一轉眼竟然變成了喪禮,大紅的綢子換成了白sè的素布,寧長風夫婦坐在靈堂,滿臉的傷心。
“長風,我們這麼做好麼?寧夫人往火盆裏扔了把紙錢聲對寧長風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要不然華山派的百年聲譽就毀在我手裏了!”寧長風苦笑一聲,“隻是苦了芊芊這孩子了!”
夫婦二人歎了口氣,開始認真的做起戲來。
整個華山派都掛上了一片白霜,除了那個被當做新房的屋子,依舊紅如烈火,夏芊芊一身鳳袍霞披這一個月來都沒有脫去,美目盯著門口,一猶如一待著新郎跨門而入。
這一個月裏,寧長風夫婦沒少全身夏芊芊,可是夏芊芊就好像是木偶一樣,一言不發,每吃過飯就坐在床上盯著門口。
整整一個月,夏芊芊的心從理解,到期盼,再從期盼到焦急,焦急又轉到失望,失望再變成擔心,最後擔心變成一種記恨,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大師哥,你好狠的心!”
夏芊芊想著想著突然臉sè慘白一片,緊接著胸口一陣起伏,一口血噴了出來。
再看夏芊芊的眼神,此刻已然滿是血絲,兩行血淚奪眶而出,站起身子搖晃著走出新房,屋外的雪白素布比那烈rì驕陽還要刺眼,可是夏芊芊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睛閉起來,有弟子看到夏芊芊本來想上前安慰一下,可是看到夏芊芊的樣子,嚇得又縮回了腳步。
寧長風夫婦送走了前來拜祭的賓客,白發人送黑發人自然是難過非凡,可是這一切都是假的,真正讓他們難過的卻是夏芊芊,夫婦兩人挽著手直奔新房,這幾他們兩個可沒少勸夏芊芊,不過夏芊芊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夫婦二人縱然舌綻蓮花也聽不進去。
夫婦二人正往後走,突然後院一聲巨響,把夫婦二人下了一條,施展身形直奔聲音的源頭。
原本好好的屋子,似乎被什麼強大的力量轟了一下,隻剩下殘垣斷壁,滾滾的煙塵衝而起,附近的弟子站在房前,準備打掃。
“相公,這是千羽的房間!”
寧夫人皺著眉頭,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扭過頭趕忙讓一個弟子去夏芊芊所待的新房。
不多時,那弟子喘著粗氣跑了回來,“師娘,師姐不見了!”
夫婦二人聞言臉sè驟變,似乎想到了什麼,也不顧那滾滾的煙塵,飄身衝進了這堆殘垣斷壁之中。
揮舞袍袖驅散煙塵,夫婦二人仿佛被雷擊過了一半白的愣在當場。
恨——”
三個血淋淋的大字讓人看著通體發寒,寧夫人一下子就撲到寧長風懷裏,“相公,芊芊她——”
究還是沒過去這道坎!”寧長風歎了口氣。
“芊芊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寧夫人也沒想到一向很溫柔的夏芊芊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寧長風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一切都要看芊芊自己,如果她過不去這道坎,就會墮入魔道,恐怕江湖再也不會安寧!”
“雲海,通知下去,華山派全體下山,讓他們在江湖中曆練曆練吧!”寧長風罷,就盯著那三個血紅的大字,“如果看到芊芊,如果無事還好,一旦芊芊入了魔道,切不可惹他,另外,找到子嶽,如果芊芊入了魔道,能幫她的就隻有子嶽了!”
邱雲海領命下去安排一切,夫婦二人又在這待了許久,才落寞的回了房間。
夏芊芊毀了段千羽的屋子,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白,在山路上搖搖晃晃,令人驚訝的是她的頭發,從發根開始,一層層的變得雪白雪白,直到遍滿滿頭白發,再看夏芊芊,眼中泛著血光,嘴唇發青,看樣子就好似索命的女鬼,身子不再搖晃,腳步輕點,身子就詭異的飄了起來,在樹林上泛起一道紅白相交的身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