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響徹於蘇勤整個腦海。
還在熟睡的蘇勤猛的坐起。
“怎麼回事?”
剛才明明有一道聲音突兀出現在腦海,拉著長長的音調,現在卻消失不見了。
抬頭看了眼身旁閃爍著斷斷續續亮光的自動取款機,又掃了一眼周圍不大的空間,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蘇勤揉了揉太陽穴。
自從半個月前在肯德基店混了一夜,遇到了大學同學,蘇勤再也沒去過那裏。
這個不大不小,有玻璃門遮擋的自動全款機隔間算是他現在的落腳點。
為了確認這個隔間十點之後沒人光顧,蘇勤特意蹲點了兩天,才決定住進去。
即便裏麵有點冷,蘇勤也很滿足,起碼還有個遮風擋雨的地。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裏不會碰到熟人,還不用花錢。
這個冬天,慶市最次的賓館都得一天一百,其他那種多人的宿舍臭烘烘的,就算便宜一點說實話還不如這裏。
哪怕落魄至此,蘇勤也覺得麵子重要,當然錢也重要,能省點就省點。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
就算是凍死,他蘇勤也不會再去肯德基店,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因為這個自動取款機隔間在慶市的郊區,又不怕遇到熟人,在這寒冷的天氣裏也算勉強湊合。
久而久之就成了蘇勤在慶市的家。
剛剛,被響聲驚醒的蘇勤此刻困意全無。
“也許腦袋被凍壞了吧!”蘇勤歎了口氣,從口袋拿出了一盒五塊五的香煙,寶貝般的倒出了其中一根。
凍僵的雙手將香煙好不容易放到了嘴裏,可老式的滑輪打火機怎麼也打不著火。
“靠你大爺的,人一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蘇勤罵了一句,把香煙扔在一旁,將凍僵的雙手湊到嘴邊使勁的哈氣,以此緩解寒冷。
原本一雙芊嫩的手在這種寒冷下,手指各處裂開了口子。
滿打滿算,也就失業一個月,蘇勤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落魄至此。
正哈著氣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聽到這熟悉的鈴聲,蘇陽急躁的臉龐瞬間歸於平靜,深呼吸了幾口,他用顫抖的雙手點擊手機屏幕,按了接聽。
“喂,媽,有事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之後傳來了一道沙啞而又溫和的聲音。
“兒子,還沒睡呢?”
蘇勤看了眼手機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隨即答道。
“媽,還沒睡,剛才洗了個澡,收拾一下就睡了。”
“兒子最近過的好嗎,身體還好嗎,工作怎麼樣?”
這幾句話裏透露著蘇母的擔心,不知為何,蘇母最近右眼皮跳的厲害。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媽,好的很,最近工作也很順利,有什麼事,您說把!我馬上就睡了。”
蘇陽接電話的那隻手凍的快沒了知覺,隻想早早結束通話,他不想讓老媽發現任何異常。
蘇母在半年前得了心髒病,看病吃藥隻是維持,兩個月前病情加重.。
為此蘇勤特地請假照顧母親,等蘇母做完手術病情穩定後,蘇勤回到公司才知道自己已經被辭退了。
如果被蘇母知道他現在這種情況,心髒病一犯,怕是連今晚都活不過去。
所以一定要瞞住,說什麼都不能讓自家老媽知道。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似乎過了很久才傳出聲音。
“兒子,媽的那盒治心髒病的藥已經吃完了,還有你妹妹這個月的生活費你看.....”
蘇陽聽完,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裏僅剩的三百塊錢,假裝擲地有聲地說道:
“媽我知道了,藥我明天買上之後給你寄過去,妹妹這個月生活費我過兩天給她打過去,這些都是小事,你別瞎操心,好好在家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