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幹娘。”柳煜癟著嘴。
“夢兒吃了嗎?”
“嗯,沒幾口就倒了,已經睡下了。”他輕輕掩上房門。
“幹娘真是瞞了我好久啊,是不是如果今天我也被放倒的話你還是不會讓我知道?你是的掌院,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為什麼還要以繡坊掌櫃的身份麵對我們?”
“的秘密性。”
“如果像我現在這樣知道它的存在的話,怎麼辦?”沈母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柳煜吞了口唾沫:“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必須去了?”
“當然。”簡卿換了個站姿,接著回答道。
“那我還是……幹娘告辭!姑娘後會無期!”柳煜一吐舌頭,作勢要跑。
沈母一把將他拽回來:“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應該知道,你,是打不過我的。”
柳煜認命地歎了口氣,這是自己的幹娘,就算能打過又能怎麼辦?當然是能吵吵也絕不能動手……
“聖上登基這幾年,我大宋國內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湧動。煜兒,你我都是因為革新保守之爭而遭受喪親之痛的,難道你甘心就讓他們這樣白白走嗎?”
柳煜麵對幹娘那張秀美卻憂傷的臉龐不知何去何從。他想起了他的母親,喪夫喪子最終鬱鬱寡歡而亡。
他不希望再看到同樣的事情發生他在意的人身上。
“我查過,你猜對了,的確是有人在半路故意殺害了你的父親兄長。”
“誰?”
“劉琰。”
“難道他看中了劉王氏?拐走娶了她?”
“劉琰高居丞相之位,不至於如此風流。”
“難道想把柳府想據為己有?”
“那娶王氏做甚,豈不多此一舉?煜兒,我知你心善,可這世上人心,本就捉摸不定,橫看成嶺,側看成峰。”
“他和劉王氏內外勾結?”
沈母點頭:“作案過程尚未可知。我們僅僅是找到了目擊證人和證據。”
“那為何不上疏告發劉琰?”
“對外僅僅是著書研習之地,我這個掌院品級還不如一個尚書。他既然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娶劉王氏,就說明他做了萬全的準備,別說告發他了。”
“我們還很可能被反咬一口?”
“我老了,夢兒尚年幼。”
“幹娘,這俗話說的好,家醜不可外揚,當著她的麵說這些,真的好嗎?”柳煜朝簡卿努努嘴。
“無妨,簡卿不是外人。”
可是她也不是內人啊!
“我最後問你一遍,煜兒,你甘心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不,我不甘心。”
“你來不來?”
“幹娘,您實話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
“坐。”沈母拿起桌上的幹果蜜餞,在空處中央放了三顆:“,中書院另設機構。表麵上掌管中書院及內史編纂,實則相當於秘密執行處,直屬於皇上,有密令,可不為其他機構左右。
“掌院有三,一人統管全院,為從二品,負責內外往來事務,目前由我擔任。其他二位正三品,授課之餘,遊曆各地尋訪天下少年英才,其一乃前任掌院李明佑之子李衍李掌院,主文,另一乃懷化大將軍張廣,專武。其餘老師皆請自他處,並不常駐。同時,我們也從春闈秋闈中,挑選出類拔萃且無意於官場的少年,加入我院。”
“少年?”
“是的,少年。少年熱血,不為外物所拘,不為外物所擾,內心堅定,正義凜然,像一顆初萌芽的種子,正確引導,事半功倍;反之,若不精心照料,長大後難免歸於平庸與泯然,甚至錯誤引導以至於釀成大禍,實在可惜可怕。
“不問何故,但求何故。此乃李老掌院所創之宗旨。前句重‘何’,後句重‘故’,不畫地為牢於為什麼做什麼,隻求不忘初心莫失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