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簡單啊，我們竟然一點也查不到，張景同馬車上的那個人應該是他的暗線，可能是發現了什麼緊要的情報，所以被人滅口了。”方良才忙活了一上午，卻什麼有用的信息也沒得到，隻能把心中的猜測告訴大王子。
大王子扶著額頭，“有什麼事情會如此緊要，竟然要冒下之大不韙，當街刺殺禦史，還要一把火燒掉？”似乎在問方良才，又像在自言自語。
“又是什麼人，有這種本事，在齊都城刺殺之後，還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地頭蛇齊都府和羽林軍都一點痕跡也查不到。”
方良才順著大王子的話，“要麼是本地豪強，要麼是京營大將，要麼，邊疆重鎮。”
“你覺得呢？”陳瑞放下手，盯著方良才。
“邊疆重鎮，”方良才一字一頓地道。
陳瑞靠在椅子裏，放鬆身體，“理由呢？”
“僅僅是直覺，”方良才搖搖頭，“但如果真的是邊疆重鎮，那張景同發現的就不是什麼事了。”
“哼，有人要謀反？”陳瑞冷笑一聲，“有人敢謀反？”據他所知，幾個軍團雖然掌握在三個提督手中，可是他們下邊的副提督、各鎮總兵，不一定與他們是一條心，這些年來，父王可從來沒中斷過對各大軍團的調整。
“這是最為極賭情況，也不一定是，”方良才也覺得不會是這樣，“如果不是他們，”方良才仔細想了想，“那很有可能有地方大員爛掉了。”
“誰？”
“今年淮河泛濫，齊都往東海郡運送了大量錢糧用於賑災，東海郡太守和下邊的縣令，有些怕是撈得盆滿缽滿了。”
陳瑞想了想，“皇甫宇不可能，那就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下邊的縣令，那就不好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是一個安插人手的機會。”
“如果是前麵那種呢？”陳瑞眼睛亮了一下。
方良才往前靠了一步，壓低聲音，“如果真是那般，我們可以看看能不能跟將這件事與二王子聯係起來。”
“哈哈，是極，他不是跟三大軍團有聯係嘛，這件事就能讓他掉層皮。”陳瑞幹笑兩聲。
“現在的問題是宮家與張家的關係，張景同是宮權的親舅舅。”
“這，就不好辦了呀…”
齊王宮，二王子寢殿。
二王子陳瑜聽完心腹內侍彙報給他的情況，眉頭緊緊蹙起，忍不住了聲，“糊塗啊。”
他實在是不明白，那看起來那麼精明的宮權，怎麼就如此大大咧咧地趟進了這趟渾水。
當街刺殺當朝禦史中丞，稍微一想就不是什麼事，別人躲還來不及，宮權那子竟主動往上湊，簡直是無知無畏。
在大殿裏來回走了兩圈，陳瑜卻不知道這件事要從何處入手，看了眼正唯唯諾諾地低頭站著的內侍，心中不由得一陣煩躁。
二王子要是知道宮權還想將他拖進來，不知會作何感想。要是他再知道大王子準備借這件事往他身上潑髒水，不知會不會把宮權捶死。